林瑟瑟总算睁开了右眼,她顶着一双被揉红的眼睛,神色无辜的看向他:“哥哥?”
经过这一路,她已经清醒了不少,虽然脑子还是晕乎乎的,眼前的事物却不在打晃了。
虽然清醒许多,但她还是借着酒劲儿,将脑袋埋在了他的颈间:“哥哥,我好想你。”
司徒声准备推开她身子的那只手掌,蓦地定格在了空气中,他眸色微微怔愣,心底却流淌过淡淡的暖意:“午时不是刚见过,想我做什么?”
林瑟瑟倚在他胸口,闷声道:“想给你两刀。”
司徒声:“……?”
她似乎没看到他铁黑的脸色,嘟嘟囔囔的低声道:“整日穿着骚里骚气的红衣便也罢了,还学人家海王一样往池塘里养鱼,你也不怕自己养的是条食人鱼,把你咬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穿着骚里骚气的司徒声,忍不住沉默了起来。
他完全听不懂她在念叨什么,只是听懂了那一句说他‘骚里骚气’。
他望着眸色略显滞泄的林瑟瑟。
乌黑的发丝被水浸透,打着绺的黏在脖颈上,瓷白的肌肤像是剥了壳的嫩鸡蛋,白的透亮。
司徒声正想说些什么,鼻间突然感到一阵凉意,他下意识的伸手摸去,面上却是又添了一道殷红的血痕。
他强撑着一把薅起了她的后衣领,毫不客气的将她扔了出去。
汤池边沿全是红漆柱子,林瑟瑟正好磕在了柱子上,这一下磕得实实在在,却是直接将她给磕醒了。
她捂着肿起鼓包的脑袋,眼泪都给疼出来了:“你为什么扔我……”
她的话还未说完,一抬头便看见了被绑在柱子上人事不省的阿蛮,以及那贵妃榻上摆放着一应俱全的作案工具。
林瑟瑟:“……”
她下意识的抬起头,望着不断流血的司徒声:“你对她做了什么?”
她问这话时,明显是咬着牙的,那瞪大的眼睛里充满了不可置信的震惊,仿佛看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一幕。
上次岁山挑选的碧色玉势,长得像是玉如意似的,林瑟瑟自然是认不出来那东西是什么。
而这一次贵妃榻上摆放的物什,和她在教科书上看到的几乎一模一样,再加上阿蛮被捆在红漆柱子上,林瑟瑟会发出质问也是在所难免。
司徒声额间的青筋隐隐跃动,他的薄唇抿成一道直线,一时之间却是不知该从何解释起。
在他察觉到不对劲后,便一把推开了想要给他擦拭血迹的阿蛮,快步走进了屏风内,准备与陆想一起商议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