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徐肇手里提着一壶新酿的米酒,手上牵着边语站在坟前看徐老爹对着墓碑碎碎念。

清风吹过, 一旁的树叶沙沙作响, 他从篮子里拿出两个杯子满上, 据徐老爹说, 徐娘子在世时没有别的爱好, 单单就喜欢小酌这么一口米酒,新酿成的滋味最得她的欢欣, 因为她爹在帮人酿酒, 她从小喝着好滋味的米酒长大。

徐肇心里转过几转, 徐老爹终于向徐娘子说完了他要续弦的事,转头对着徐肇说:

“来给你们娘磕个头, 好叫她在地下高兴高兴。”

徐肇带着边语跪下,点了三柱香,祭拜这个给了原身生命的女人。

徐老爹在一旁抹眼泪, 眼里闪着欣慰的光。

“好!好!”他使劲拍了拍徐肇宽大的臂膀,儿子已经长得比他高大多了,他们老徐家也算后继有人,就算他死后,也有脸面去见祖宗和莲娘。

祭拜完徐娘子,考虑到边语怀有身孕,而山上湿气重,徐肇便带着边语先回去了,问徐老爹,对方摆手表示还要再待一会,一副你们小两口爱走就走,别打扰我和莲娘的相处时间模样。

徐肇摸了摸鼻子,麻溜的带着小姑娘下山了。

今天天色有些阴沉,虽然没有寒风,然而还是让人感受到寒冷。

徐肇看了眼缩瑟着脖子的边语,不顾对方的反对,掀开斗篷,将人拢到怀里。

被劈头盖脸罩住的边语:“?”周遭的空气一下就暖和了起来。

小姑娘使劲扒拉,总算将自己的脸从厚重的斗篷里扒拉了出来,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呼着白气,软软道:“你干什么呀。”两人挨得这样近,徐肇几乎算裹着边语大步前进了。

大街上的,叫人看见多不好,不合……不合礼法。

近期因为徐肇所谓的胎教,也跟着被迫灌输了零零散散知识的边语这样想到,耳根悄悄热了起来,曲起手肘顶了顶身后人的胸膛,想让对方放自己下来。

边语被徐肇拢着,这个姿势本身就不好使劲,软绵绵的力道对徐肇来说像挠痒痒一般,他发出低低的笑声,喉咙带动胸膛震动,让小姑娘的耳根更热了。

“夫君……笑什么。”边语恼羞成怒,愤愤的踩了徐肇一脚,对方脚上新换上不久的黑色鞋子一下沾上明显的灰色脚印。

力道同样轻飘飘,然而徐肇却开始心疼了,“小姑娘,你踩的可是你做的新鞋。”他今天才刚穿上。

边语羞恼:“新鞋就新鞋,回去我就把它丢了。”

徐肇忍俊不禁,对着明显气话的言语不做评价:“那可不行,这可是我家贤惠的小媳妇点着油灯一针一线纳出来的,我要穿一辈子的。”

他字正腔圆的夸着这双鞋子有多暖和,多合他心意,做工多精巧。

边语眨了眨好看的杏眼,终于领会到徐肇话中的调侃之意,这下热的不仅是耳根了,整张脸都腾的一下烧起来了,她索性将头埋进徐肇怀里,装作鸵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