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崔嬷嬷也露出些怀念的神色,“太后待殿下,一向是最好的。”

萧楚睿似乎陷入了怀念中,站在书架下静静翻阅起来。他手指微动,又翻过一页,身后候着的崔嬷嬷霍然倒在案桌,双目紧闭,已然不省人事。

唐贯从屏风后面出来,手中拿着一小段黑色的香。

“殿下,宿姑娘就在隔壁。”唐贯把香灭了,又把崔嬷嬷抬到一边。一脸紧张的看向太子,“殿下,您没什么事儿吧。”

萧楚睿精神清明,身体上没任何意外,他面寒如霜,眸色阴沉,颔首道:“孤无碍。”

太后会起这种龌龊心思,简直是萧楚睿意料之中,之前是卫妍不争气,现在宿云桑来了,就弃了卫妍,开始用这种卑劣手段让宿云桑上位。

殿中燃着的香有催qing作用,茶里也加了料,一墙之隔的地方就是宿云桑。唐贯进殿后就把屏风后面燃着的香炉浇灭,燃了他随身携带的眠香,他和皇太子在路上就吃了解药,所以只有负责监视的崔嬷嬷一人晕倒。

“娘娘那边您也放心,传回来消息是,娘娘就在太后殿里,秀珠寸步不离的守着。”

萧楚睿把手里的书放在远处,又问:“他呢。”

这个“他”,语气生冷冰硬,唐贯愣一下,就反应过来,回到:“殿下放心,一些都在按计划进行。”

宿云桑从宫宴落荒而逃。

她的骄傲和自尊都不允许她在返回宫宴,甚至是再次见到皇太子夫妇。

她哭着跑到殿外,漫天飞雪,宫道湿滑,她七拐八弯,也不知跑了多久,摔了多少次,终于远离了喧闹的人声,将自己掩埋在无人的角落。

新慧找到她的时候,她坐在地上,脸上冻得煞白,连泪水都冰上了,一身精心准备的衣裙被雪水泥泞污染,即便如此,她依旧可以看出来被茶水泼到的茉莉花。

新慧好生安抚她,叫她放开哭了一场,便差人扶着宿云桑回了慈宁宫,洗漱休息。

宿云桑再也没脸见人,甚至有了寻死的心。

可新慧却告诉她,她这一辈子顺风顺水惯了,没受过挫折,想进东宫从来都是不简单,如果那男人眼里没你,就去把他抢回来。

新慧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闪着光。

年轻俊美的皇太子殿下,宿云桑不能说心里没想念,就是因为她想得太多,那种不甘和对爱情的渴望才会被无限放大。

宿云桑就哭,“我就算不甘,但我脸面该往哪里放,我又该怎么和她抢。”

新慧抱住她,慈爱的如对自己女儿,“有太后在,你就不要担心。就连太子妃都能凭罪臣女的身份得到至高无上的的宠爱,更何况是你,你是太后娘家人,又怎能对自己这般不自信。现在先回去好好梳洗一番,莫要再哭。”

宿云桑咬住唇,并未因此开怀。她太冷了,脸上的泪都结了冰,满身雪水污秽,摔的膝盖都在疼,再待在这里,她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