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女殿下仰着头道:“天井下,我有事问你。”
一只披头散发的小妖怪顺从地从屋檐下爬出,来到凛夏面前,低下头站好。
它战战兢兢地为自己辩解:“殿下,我真的没有过量吸食这家人的生气……”
“我知道,我来找你不是为了这件事。”
凛夏冷下一张脸,很是严肃。
“你应该知道藤原小姐是怎么被人绑架的吧?”
在收到赎金之后,受害者都会突然出现在家中,并且根本不记得被绑架时发生的事。
基于这点,“窗”给出的判断是“这名诅咒师的术式应当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操纵记忆”。
至于为什么不连受害人家属的记忆一同抹去,大抵是缺少媒介。
因为受害者自己不记得事情是如何发生又是如何结束的,所以文件上压根没有多少能够帮助他们找出凶手的信息。
听到凛夏并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天井下瞬间放心,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藤原小姐从一开始就没有离开过家。”小妖怪敲敲脑袋回忆道。
凛夏听得一头雾水:“为什么在家里还没有人发现她?”
“她始终都在被窝里睡觉,直到藤原一家交出了赎金,才醒过来。”
自认为将事情都说得很清楚,天井下微微鞠躬。
“殿下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瞥见路口渐渐多起来的行人,凛夏也不好再接着问下去。
“十二点我再来找你,现在正是人们下班的时间,你回去吧。”
天井下点点头,再次隐匿进藤原家的屋檐阴影里。
带着比之前更多的疑惑,凛夏回到旅店。
刚一进屋,她便看到有个陌生人晕倒在门口,而狗卷棘却不见踪影。
凛夏连忙拨出他的电话,结果顺着声音,在背包里发现了他的手机。
这绝对不是正常出门。
她刚准备找旅店附近的妖怪问问情况,却被几不可闻的一声【“别走。”】叫住了。
终于挣扎着冒出头来的狗卷棘接着发出命令:【“蹲下,低头。”】
被咒言指挥着找到了狗卷棘,凛夏推开压在他身上的陌生人。
她伸出手捧起自己的男友,忍俊不禁地慨叹道:“我算是知道为什么受害人就在家里,但没有一个人找到她的原因了。”
毕竟谁能在担惊受怕的情况下,在床上找到自己仅有十厘米左右的家人呢?
十厘米的狗卷棘盘坐在她掌心里,抓了抓头发。
“按照文件上的描述,能操纵记忆的诅咒师应该另有其人。那个晕倒的人就是把我变小的诅咒师,他只能变小,并不能让我失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