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记得她有多么在意她自己的头发,是会因不得不削发脱身而生气的家伙。

所以她也很在意自己的头发吗?

喜欢短发吗?

还是说更长一点会比较好?

虽然清楚地知道她不像普通女生那样柔弱,说不定还能和真希打得有来有回。

但掌心里微凉的温度却在提醒着,她是不一样的。

这是从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知道的事情。

无论是挥刀时的果决,还是收刀时的自信,都和其他人看起来一点都不一样。

那时雪一般的刀光,被白底鹤纹的千早掩盖着融化在夜幕里。

而早已收刀入鞘的她,就连嘲讽也冰凉得不像是在笑。

就算在向他问询朋友的去向时,她表现得很是热忱,但她始终是冷的。

若要以身边的女生作比较的话,她几乎是真希的反面。

真希外冷内热。

凛夏外热内冷。

可即便如此。

她担心朋友时眼中的焦急,是真的。

她说“不用担心啦”时的安慰,是真的。

她为了不让自己觉得无聊,聊天时流露出的关切,也是真的。

人的复杂性在她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然而她又很简单,简单得会直白地来要联系方式。

这当然能说明她对自己很感兴趣。

但应该也仅限于感兴趣。

毕竟不是说世界上有三大错觉吗?

手机震动、我能反杀和她喜欢我。

是因为第一次看到咒言师,也是第一次接触咒术界,所以很好奇吧?

不然没办法解释她从头到尾的种种表现。

直接找自己问联系方式,问完之后却半句多余的话都没有问过。

独自研究咒力咒术并总结问题,每每问出的问题都能证明她确实有在用心研究,而非故意寻找话题。

甚至让她住在自己隔壁,她都没有表现出什么。

熊猫认定她会做润喉糖是因为喜欢他。

可她真的喜欢吗?

岩永琴子送行李来的时候不是没有说过——做了吃的要给‘乱步哥’带过去。

早晨的舒芙蕾不方便送回横滨,因此会选择再另外做糖。

就算没有他,凛夏也会做糖果和她的“乱步哥”分享。

对于她而言,自己并不是特别的那个。

这一点,他很确信。

十秒,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足够两人将这一个多月的相处又仔仔细细捋了一遍。

凛夏卡着秒数松开手,把自己面前的纸牌推到桌子中央,招呼着大家赶紧开始下一轮。

游戏中输赢没有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