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贾赦却压根没把贾母的痛心疾首放在心上,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他和贾母贾政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所以也没指望贾母能理解他喜悦的心情。

贾母见他无药可救,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他了。

就在荣国府的人以为贾赦只是一时好运的时候,贾赦用实际行动向他们证明了他是真的在赌钱这件事上有所成就,而他证明的方式就是一天赢了两千多两,赢钱的那天,他一个人搬不动那么多银锭,所以特意让随从回府带了好几个个家丁去赌馆帮他搬银子,回荣国府的路上,贾赦大摇大摆的走在队伍组前方,笑得满脸褶子。

一路上行人纷纷在看他,就像在看大傻子一样。

贾赦却浑然不觉,一进荣国府大门,他就开始指挥家丁把装银锭的箱子搬去他的书房,那兴师动众的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考了个状元回来。

“等等,搬一箱去荣庆堂给老太太。”贾赦喊住走在最后的家丁,吩咐道。

家丁领命,连忙调转了方向向荣庆堂走去。

送一箱银锭给贾母并不是贾赦忽然孝心大发,也不是他觉得贾母缺这些银两。他可从来没在赌馆赢过这么多钱,准确说来,他从来都是输钱,偶然才赢一些,还赢的很少。

所以他觉得是时候向贾母证明他是有赌钱的天赋的,也是在告诉贾母,往后别再因为他去赌馆的问题再对他冷言冷语。

很快,装银锭的箱子就送到了荣庆堂。

当贾母打开箱子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时,她的心情是相当复杂的。盯着银锭看了片刻后,她把箱子关上。

没过多久,整个荣国府就都知道了贾赦在赌馆赢了两千多两的事,于是王夫人就在贾政面前说了几句,谁知贾政听后露出了和贾母一样的表情,就好像贾赦一箱箱搬回来的不是银子,而是荣国府的耻辱。

“大哥好歹也是个读书人,做事怎的还这般不知轻重,去赌馆就罢了,还如此张扬,成何体统!”

王夫人抿了抿嘴,说道:“那也比输钱的好。”贾赦输的可都是荣国府的钱,输得越多,以后贾宝玉能得到的就越少,所以她宁愿见贾赦得意,也也不希望他在赌馆输钱。

但为人正派的贾政可不是这么想的,只见他冷哼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这是赢钱输钱的事吗?大哥若是继续这么犯浑,这个家迟早被他败了。”

说完,贾政一甩袖子大步走了。

在看不到贾政的身影后,王夫人撇了撇嘴,小声嘀咕:“说得好听,有本事你也赢两千两回来......”

“你说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贾政又回来了,正站在屋门口皱眉看着王夫人。

王夫人吓得一哆嗦,稳住心神后急忙辩解:“我没说什么!”见贾政半信半疑的表情,她这才确定贾政是真的没听清她说的话,于是立马转移话题:“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贾政像是相信了王夫人的话,但面色依旧有些不豫,“落了扇子回来取。”

王夫人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自然,于是微笑道:“早些回家,这两天宝玉总问父亲在哪。”

说到贾宝玉,贾政的目光稍稍缓和,但说的话依旧严厉:“你和母亲别宠坏了他,再过两年我就给他请一位先生,教他读书识字。”

王夫人心疼道:“他才多大,读书的事缓暂且缓两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