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明玦有些吃惊,对金光瑶道:“这事你竟然告诉了她,还有没有羞耻之心?”
金光瑶动了动嘴,又被秦愫打断。“呵,抢军功本就是死罪,别人都骑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了,凭什么让瑶哥忍?”
聂明玦暴呵:“他那是为了往上爬!”
秦愫声音自然比不过聂明玦,但也是丝毫不让。“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往上爬有什么错?你以为谁都像你聂宗主一样,生下来就高高在上,铁板钉钉的是下任宗主,饱汉不知饿汉饥!他金光瑶要是金氏嫡子,谁敢抢他的军功?”
聂明玦反驳道:“他可以将这事捅上去。”
金光瑶道:“大哥,你可不可以不这么天真,我捅上去有用吗?有谁会为我做主吗?你吗?我拿着你的举荐信仍被如此对待,即便你出马又能如何?你能改变什么?大哥,恕我直言,你们聂氏祖先要不想着往上爬,还有如今的清河聂氏吗?”
秦愫接着道:“就是,还不知道你在哪个旮旯杀猪卖狗呢!”
聂明玦勃然大怒,不愿跟一个女人对骂,只能指着金光瑶就要口不择言。“你这个……”
秦愫立刻知道他要骂什么,想也不想一脚踹过去。她自然踢不中聂明玦,但到底打断了他的话。
“姓聂的,你想说什么?!”
聂明玦稍微清醒了一下,将那句骂娘的话咽了下去,但仍是气得满脸通红。
金光瑶的脸青了又青,他向后退了一步做好防备,只要聂明玦不把秦愫踢下去他就不掺和了!
见金光瑶终于心寒,秦愫的怒火也到了极点。“姓聂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秦始皇之母,汉文帝汉武帝之母,哪个是从一而终的贞洁烈妇,魏文帝之母出身倡家,虽说倡不是妓,但有谁说他出身低微?更别说卫青、霍去病都是私生,孔老二还是他爹妈野合所生,你有种骂他们?!你也是在云深不知处听过学的,都听狗肚子里去了?!”
“阿愫……”凝重的心情轻松了不少,金光瑶终于露出一抹笑意。
回头看了金光瑶一眼,秦愫底气更足。
聂明玦指着秦愫道:“你,你真是有辱斯文……”
“哼,斯文,说得跟你多斯文一样。聂明玦,你是什么样的货色老娘对你就是什么脸色。想拿出身说事对吗?咱们中原不兴从母法,顶多嫡庶有别。都是宗主之子,你也别觉得你高瑶哥一头,就算他当过你的副使,那也是从前,你凭什么对他呼三喝四,想教训就教训?你当你是谁?”
聂明玦不服气道:“长兄如父,我那是管教他,不想他走歪路!”
秦愫道:“管教?长兄如父?呵,他亲爹还活着,他嫡母还活着,他亲哥也活着,轮得到你管教?一个女婿半个儿,他岳父岳母也都健在,不论亲缘血缘都比你靠前,你凭什么越过他们管教?你连你亲弟弟都管不好,管别人家的弟弟,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聂明玦道:“怀桑虽然不争气,但人品还是好的,不会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