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怀桑道:“曦臣哥还不知道吧,行路岭走尸暴动可是人为所致。”
蓝曦臣脸色一暗,“此事我知道,不过不是阿瑶所为。”
聂怀桑大惊:“你知道?你既然知道那为何不为聂氏主持公道?”
蓝曦臣叹道:“何为公道?大哥将无辜的阿松踹下金麟台,纵然是无意之失,但莫公子身为叔叔为侄儿报仇更是天经地义。此事过后,阿瑶已经斥责了莫公子,你还要我如何?”
“如何?”聂怀桑狂笑。“聂氏祭刀堂一向好好的,若不是莫玄羽捣乱,怎会被外人所知?”
蓝曦臣摇摇头,“怀桑,莫要自欺欺人,祭刀堂出过事,只是被聂氏瞒住了,没人能保证祭刀堂永远不会出事。莫玄羽虽然搅扰祭刀堂,放出凶尸,但却也设下阵法,没有让凶尸走出行路岭,他的所作所为,只在与聂氏的私怨,未曾伤及无辜,即便我揭破此事,又有几人会觉得他做错,何况金光善还在,若他知道莫玄羽精通鬼道,对聂氏的打击会更大。你要我怎么主持公道?你要的公道,不过是我偏帮大哥,偏帮聂氏罢了。”
“便帮?曦臣哥,你从一开始不久便帮金光瑶吗?大哥训斥他,你看似和稀泥,实则是为他辩白,支持他当金氏宗主,推他上仙督之位,这一桩桩一件件那个不是便帮?你也说了,大哥只是无意之失,只是踹下去一个出身贫贱的义子,他金光瑶就不顾大哥往日的恩情,割袍断义不说,还放纵金光善针对清河,你们这么做,良心真能安稳吗?!”
蓝曦臣越发失望。“义子?贫贱?怀桑,阿松的生父是读书人,外公也是吃官服饭的,你说他贫贱?那我们就尊贵吗?蓝氏祖上是和尚,聂氏祖上是屠夫,其他世家往上数数有几个尊贵的?就因为阿松不是玄门世家子弟而是义子,所以大哥把他踹下去就无可指摘吗?怀桑,你是这么想的吗?”
聂怀桑咬紧嘴唇。
“我知道了,你瞧不起阿松,同样,你也瞧不起阿瑶。所以阿瑶与大哥割袍断义就是狼心狗肺恩将仇报对吗?所以你拿云萍的青楼刺激阿瑶,拿秦愫与他的关系攻讦阿瑶,因为你也是打心眼里瞧不起他。”
聂怀桑癫狂起来。“当年他被踹下金麟台,为人所耻笑,是大哥接纳了他,还提拔他做聂氏副使,他却不思报答还伤了大哥逃亡温氏,这不是恩将仇报吗?!”
“可他也在温若寒的手下救了大哥,救了聂氏!”
“这是他该做的!说不定大哥被俘就是他的阴谋!而且他还借着祭刀堂之事将大哥永世镇压,难道我不该报仇吗?”
“那你想阿瑶怎么做?除此之外,他能解决祭刀堂,保全你们聂氏最后的火种吗?”
“祸是莫玄羽惹的,该他来收拾,金光瑶护着他弟弟便拿大哥的尸身做手脚!”聂怀桑双目赤红,竟也想是刀灵附体一般。
“照你这么说,若聂氏没有祭刀堂,不会有无辜百姓惨死,大哥也不会出事,是否要聂氏先祖出面向天下谢罪呢?!”
“曦臣哥,你……”聂怀桑难以置信。
“此言虽是对聂氏不敬,但我不得不说,怀桑,你觉得有多少人认为聂氏该修这个祭刀堂呢?不错,用几具凶尸换得刀灵安宁,也算是护佑了一方百姓。但若是聂氏本无刀灵困扰,又何必有那么多不入轮回的孤魂野鬼?你怨阿瑶,怨的是他没能给大哥解决这件事,但天下有多少人怨恨聂氏呢?”
看聂怀桑还是一副执迷不悔的样子,蓝曦臣也不再多话。
“就算你要报复阿瑶,为何要把金凌,把魏公子和江氏一起牵连呢?怀桑,你的心思,真是狠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