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宫侧脸乜了他一眼,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这些工作我一个人来做也绰绰有余。毕竟对你们这些家伙来讲,网球才是第一位的不是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柳生总觉得漆宫说到最后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但去看她,也只能看到她清冷的表情,和落在屏幕上没有移开的视线。

“漆宫桑果然是很讨厌网球部呢。”按下保存键,柳生放松地向后靠在椅背上,难得有了些闲聊的心思。

“并没有,柳生君你感觉错了。”

“我想自从我加入网球部之后,你对我的态度变化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闻言转过头,似乎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挑起了眉头,“态度变化?”

柳生没有说话,眼镜片反着白光,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的方向。

漆宫和他的眼镜对视了两秒,首先败下阵来,撇了一下嘴,涂着唇膏粉嘟嘟的嘴唇撅起来竟有些撒娇的意味:“一起工作的同伴突然跑去了网球部,总有种微妙的被背叛的感觉啊。”

“仅仅是因为这样吗?”

“否则呢。”她扬起嘴角,已然带出了一丝冷意。

感觉到漆宫对于这场谈话的抵触,柳的名字在他的唇边转了一圈,最终柳生还是遵循了自己一贯的绅士做派咽了回去。虽然在他看来,漆宫这几个月对于他的疏离,和对网球部隐隐的厌恶,99%是源自柳。

大概是和他们两人都有较多接触的缘故,在平日的剑拔弩张之下,柳生能隐隐地觉察到有些不一样的东西。他们之间的关系,实在是讳莫如深,又格外引发人探究的欲望。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嘴里自然而然地说出了道歉的话语。

漆宫闻言笑了起来。她在人前很少笑得如此开怀,在他加入网球部后更是没有什么好的脸色。

“参加什么社团是柳生君的个人自由,有什么好道歉的?学生会的工作是单调了些。”

这种晃人心神的笑容重新出现,倒是让柳生心中产生了怀念的味道。他忍不住再次抬手,压了压鼻梁上的镜框,反光的镜片依旧完美地遮挡着他的视线:“漆宫桑没有感兴趣的社团吗?”

她用手指轻轻点了点脸颊,理所当然地道:“不瞒你说,拿手的东西太多,只参加一个社团对于其他社团未免太不公平,所以我来学生会刚好。”

这种接近狂妄自大的答案简直是标准的漆宫式做派。

不过以她这两年在学生会展露出的实力,并没有多少人会质疑这句话的真实性,反而会露出“啊,不愧是漆宫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