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忙命进来,细问起居平安等,那长随是王子腾的心腹,回禀道:“老爷打发小的回来,一瞧瞧太太家里好,二是告诉太太,他差事在身,怕是赶不上凤姑娘出门了,叫太太开了外库,挑拣一箱子好东西给姑娘宽心,三是有句要紧的话嘱咐太太。”

这长随顿一顿,李夫人看了白芨一眼,白芨立刻带着丫头媳妇们退出门去,她自己亲自守在门口。

长随这才接着说:“老爷说,叫太太务必留下仁大爷等他回来,还叫圈在眼前不要出门去生事。只要不出府,仁大爷怎么胡闹都由他,只教太太暂且忍耐,老爷回家后自有主张。”

李夫人眉毛都拧起来:“中秋节天下人都团圆的时候老爷没回来,侄女出门子他也说赶不上,西郊大营才多远,就那样忙?还有仁儿,老爷那里终究怎么打算的,之前不是说送凤儿出了门就打发他回老家去,这会子怎的又改了主意?况且这孩子混闹不是一日两日,外头多少狐朋狗友,那就是匹没笼头的马,指望圈着他不叫出门,你老爷是尽来给我出难题呢吧!”

这长随就笑:“老爷说太太必然有法子的。便是做出请师傅好好教导仁大爷的样子,叫仁大爷以为所求有望也成,老爷回来再理论,太太尽管放心施为。”

“小的虽不知老爷的打算,但仁大爷身上有大干系,请太太千万经心。”

李夫人心里就一突,王子腾眼里连大房算计想兼祧他这一脉都称不上‘大干系’的,唯有牵扯到朝廷的大事才会如此嘱咐。

是王仁牵扯到大事里了,还是大房偷偷选了边站,投靠了某位殿下?

“告诉你老爷,叫他放心。就是凤哥出门子那天我保管也叫人看住仁儿。”

王子腾派来的长随刚走,李夫人的陪房媳妇李松家的来回:“太太,你吩咐的事有眉目了。”

李夫人见屋内无人,便问:“可查清了,大嬷嬷果真是突发的中风吗。”

李松家的道:“并不是,嬷嬷是被人害了。只是这手段十分厉害,把府里的岑郎中险些也瞒过了。我查了又查,这事与您……”说了半截赶忙又咽住。

李夫人眼一厉:“你只管说。”

李松家的道:“我怀疑是伺候您的瑞香家里下的手,但到底没有真凭实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