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周泽楷疑惑地皱起了眉。
看他好像没怎么懂,江波涛只得把话挑明了说:在病房里的陈梓露,是一个爱着汤君浩,对他的死亡悲痛欲绝的陈梓露;出了病房,她是一个对你无比爱慕,乃至于在公开场合向你主动告白的陈梓露。我想了想,在这间病房里,只有这一件特别的东西,会造成陈梓露的‘撕裂’,或者说,影响到她的‘撕裂’。
江波涛说着,曲起指节,在门前虚叩了几下。在旁观者的眼里,江波涛这一手实在是莫名奇妙,只有周泽楷看见了,在空气中,一圈圈的涟漪正从他叩击的地方荡漾开来。
那是江波涛的精神屏障,能够隔绝一切外来精神介入的屏障。
他明白江波涛想说什么了。
是监视者?周泽楷说。
十有八九。见周泽楷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江波涛又踱回床边坐下,我猜,在阴阳蝶袭击你的那个晚上,这位监视者不只是将躲在外面偷看的陈梓露放倒了这么简单,他一定还对她做了什么手脚,以至于从那晚上之后陈梓露就‘撕裂’了。
目的呢?
不知道。江波涛思忖了一会儿,也许是害怕被我发现,就控制了陈梓露做替身吧?
他说得犹豫,语气里也毫无信心。一个能在门外悄无声息地打晕带走陈梓露的监视者,找寻的替身却是这么个跟他们没什么交集的外围人员,实在是业余得有些过分了。周泽楷看出他的忧虑,伸手去握了握他的掌心:别想了,顺其自然就好。
不。江波涛摇摇头,小周,就算不去想陈梓露为什么会被‘撕裂’,这件事也绝没有这么简单。因为刚才,‘原本’的那个陈梓露就没跟我们说实话,她一定在隐瞒什么。
周泽楷看着江波涛那灼灼的目光,忍不住叹了口气,伸手搂过他的后脑勺,顺势就把人摁在自己胸口上,然后他耍赖似的往后一倒:之后再说,睡觉。
江波涛挣扎了两下,好容易才挣脱了从他怀里爬起来:哪有不洗漱就睡觉的?我先去洗个澡,你一会儿也去洗洗。
周泽楷只是笑,并不接话,一直到目送着江波涛进了卫生间,这才敛了几分笑意,目光冷峻起来。
现在的形势比他想象的更为严重,出现在他们身边的人好像个个都有问题,谁都不能相信。他们已然身处重重迷雾,而拨开那些迷雾后,眼前所见依旧是深邃的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