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莉没有再说什么,换了话题,问他明天晚上有时间吗。

“有,怎么?”反正不是来她家,就是去派对,一定有时间的。

“海伦明天要带我去一个画展,你也去吧。”

瑞凡没想到会是一个邀请,微怔,“好。我要穿什么?应该要穿的很正式吧?”

“你有礼服吗?问问你的公关,他们知道怎么穿。”

*

画展这种场合,相对轻松。

穿着深色礼服西装的瑞凡与穿着宝石绿礼服长裙的海莉大概是全场最漂亮的年轻人了。

每个人都会多看他们三个人几眼,无他,活色生香的美人远远比挂在墙壁上的木框和颜料好看多了。

瑞凡很少出席这种场合,一开始还有点紧张,但很快就放松了:就是应酬嘛,就当做在演戏好了,没什么难度。聊天也没什么难度,别人说画派的时候你就跟他们说用色,别人说笔触的时候你就跟他们侃意境,这样别人就会觉得“哇你懂得还挺多的嘛”。

其实出席画展的除了画家之外,很多人也根本不知道一幅画好在哪里,他们对一幅画的好坏评价,绝大多数时候在于他人的评价,在于画展主办者的身份:如果某某都觉得这个画家很牛逼那么我也一定会觉得这个画家很牛逼不然我就是眼光很差会被人嘲笑的那个人。

瑞凡一旦明白过来这一点,就不再害怕了。

“你学过绘画吗?”海莉挽着他手臂,随意的站在一副大尺寸的油画前面。

“学过,不是很正式的学。”他看着眼前的油画:大尺寸的画作很难掌握,风景和多人物画比较常见大尺寸,大部分的画作都是普通画布大小,比较好掌握,也方便运输。

“为什么不去正式的学?梵高30多岁才开始正式学绘画,你可比他年轻。”

他就笑,“你拿我跟梵高比?”

“不啊,只是举例而已。”

“你学过吗?”

“学过一点。我不是有天赋的那种,但我能精确复制一幅画,等我弄明白要怎么精确复制,就再也不想学了。”

“什么意思?”这个说法他还是第一次听见。

“就是类似复印机的技能,没什么意思。‘复制’的意思是连油画颜料的用笔方向都要做的很接近,很多伪造大师都会这个技能。”

瑞凡恍然,但又惊讶,“我不知道你还会这一招。”

“这个不难,就是需要非常细致。”

“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笑着问。

“很多。”

亚历山大·巴什罗夫也来了,大卫跟在他身后。

一来就跟在海伦身边。

大卫看着父亲与海伦态度亲密的样子,眉头轻蹙。

很快就舒展开,找了一下海莉的身影。

没费多少时间就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