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很普通的回球。没什么出奇的地方,也被乾平平淡淡地回击,速度和力度都很像喂球。
他似乎只是尝到了自己的力度?
他知道柳之前在对乾说什么了。
无论他打过去的是什么球,原封不动地还回来就行了。
恐怕乾听到的指示就和上面的意思差不多。
简而言之,柳在让他了解自己的球。柳的数据也好,乾的数据也好,都是他们自己的总结提炼,只有让他先深刻地了解他自己,才能通过自己了解别人。
在他的剧本上这两者缺一不可,只是他没想到柳居然剑走偏锋,选择了这种方式提醒他。
真有趣啊,这两个人。
他的剧本,推翻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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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体力总是有限的,无论精神上再怎么强大,他们三个在生理上终究还是连国中都没上的孩子,三四个小时的集中练习,足够将早上一顿丰盛的早餐消耗殆尽。观月没能遵循姐姐的愿望找人合住,昨晚独自一人宿在了附近的旅店,而且他本来也就开不了这个口,听起来像在求人收留似的。
顺理成章,观月邀请他们去旅馆冲了个澡,然后由乾决定了午餐在哪吃——他是三个人里对东京最熟的人,就目前来说。
和氏餐馆,陈旧的榻榻米,深米色的墙纸,家具有些褪色但十分干净整洁,满分十分的话,他打七分吧。观月点了店里性价比十分棒的套餐,比起一味的价格的高昂,他向来偏爱性价比合适的东西,剩下两位各行其道。
“你决定以后就一直住在旅店?”柳突然发问。
观月吃了一惊,但没有表现在脸上:“还没决定,我姐姐不允许我独自一人住在旅店,但目前还没有解决办法。”
“去我家怎么样?”
“什么?”这就不仅仅是吃惊的问题了,观月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听力是否出了问题。
“呃…我有个三岁的妹妹,昨天为了更清楚地了解你的动作,我摄了一段像,回去慢放的时候被我妹妹看到了。”柳的声音似乎非常的,不好意思,但脸上还是没有表情,违和感油然而生,“她对你产生了非常大的兴趣,要求我无论通过什么手段,也必须把你邀请回家。”
柳摄了像?观月初动作一顿,不悦的神情已经隐隐露在了脸上。没有人会喜欢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摄像。
更重要的是,他一点也不想知道柳的妹妹对他产生了什么兴趣,一点也不想。
“柳君,别有下一次。”他眉峰微皱。
“我应该先获得你的同意的,这次是我不对,抱歉,观月君。”柳诚恳地道了歉,实际上他将录像拿回家的一瞬间就想起还没取得观月的同意,只是昨天他没能拿到观月的联系方式,即便想在那时候道歉也无法实现。
“不过,”店内没有多余的工作人员,店长亲自将料理端上了桌,观月看着身侧泛着不知名光泽的竹筷,和其对峙了一分钟,最后还是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抽出纸巾,从上到下一寸一寸地擦拭,“另一件事,如果是你家里的想法,那我并不介意去叨扰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