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俊翻个身将毯子从张哲瀚手里夺回来揉成一团抱在怀里，赖着不走。

“不回去你总得洗澡吧。”张哲瀚一手撑着床，一手在龚俊衣服口袋里找房卡，找半天没找到。

龚俊把张哲瀚撑着的手一拉：“睡。”

张哲瀚一个不稳，侧着身子砸在床上，砸的脑子嗡嗡的，气的咬牙切齿也就往龚俊胳膊上抽了一巴掌：“再瞎扒拉给你踹出去！”

龚俊不敢动了，被抽的那胳膊还抱着毯子，另一只手往胳膊上揉，边揉还边“嘿嘿嘿”的傻乐。

笑的贱嗖嗖的。

张哲瀚这辈子就没这么对一个人毫无办法过，最后，只能先让龚俊在他房间洗。

这样子放他一个人回去洗都不放心。

张哲瀚费力的把龚俊拖起来推到卫生间，关门前指着龚俊的脸说：“下回再让我看见你喝酒，嘴给你打歪！赶紧进去，我给你拿衣服。”

听到里边放水的声音后，张哲瀚才抱着他另一件印着法斗的睡衣靠在卫生间外边，头靠在门框边听着里边花洒的声音疲惫的合上眼。

等感觉到里边水停了后，张哲瀚都快眯睡着了，再睁开眼睛时，眼球布满了血丝。

“老张，衣服……”门打开了一道缝，龚俊把胳膊伸出来晃悠着。

“衣服穿好出来给你吹头发。”张哲瀚把衣服递给他，然后走到行李箱那翻出吹风机插上电，坐在床上靠着，再次合上了眼。

挺累的今天，还摊上这么个玩意儿。

龚俊出来后，张哲瀚似乎已经侧着身子睡着了，手里还窝着吹风机。

“老张……”龚俊轻声喊了声，没人答应，于是蹑手蹑脚的将张哲瀚手里的吹风机抽出来放到一边，又蹑手蹑脚将张哲瀚糊了眼睛的长刘海扒开，再为他盖上了毯子。

“晚安。”龚俊退后一步，依旧醉意绵绵的嚷了一句，然后站了老半天，直到打了个哈欠，才抱着自己一堆脏衣服，还不忘拿上床头柜上的手机，接着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房卡，摇摇晃晃、跌跌碰碰的离开了。

……

第二天，龚俊从睡梦中惊醒，脑子空白一片，直到低头看着身上陌生的睡衣脑子就跟影视回放似的一点点显现昨晚的记忆，犹然清晰。

傻子，你怎么还不明白啊……

龚俊苦笑一声，打开手机盯着屏幕发了会儿呆，然后划开，给张哲瀚打了个电话。

“喂？老张。”

“嗯，怎么了？我已经到片场了。”还可以听到那边马闻远的笑声。

“昨晚是你送我回来的吧，喝多了，昨晚后边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记得了，”龚俊笑着说：“就想问问没给你添麻烦吧？我身上这睡衣是不是你的？”

“……”张哲瀚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张？”龚俊喊了声。

“啊，嗯，没什么麻烦的，你喝醉了也不闹事，给你送了件睡衣我就回去了。”

这边龚俊抓着睡衣衣摆的手已松开，他点点头，明明知道张哲瀚看不见，也不知道点给谁看。

“还有一件事，那个……昨晚的费用是你走之前付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