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可能…一开始会愤怒,会……难过,”张哲瀚没有就自己来说而是“他们”来代替,“希望每个受害者在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不要太把他当一回事,过去就过去了,明天还是能够微笑的面对生活,面对我们的工作,做一个积极向上的人。”
……
采访前,外边下着雨,房车上,只有龚俊和张哲瀚两人,这是他们出事后第一次见面,也是那晚后的第一次交流。
张哲瀚手里还拿着刚打开的薯片。
“你…”张哲瀚看着趁着他助理打开房车门出去的功夫窜上来的龚俊一时语塞:“谁让你上来的?”
龚俊的头发被雨水打潮了,脸色不太好,脸上早已没了以往的笑容,这样子居然看的张哲瀚心里“咯噔”了一下。
都说龚俊平常笑的傻样,实际上不笑的龚俊,深邃的眼神总能给人一种心慌的感觉。
“你都瘦了。”哪知,一开口就破功了,龚俊一本正经的阐述着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让张哲瀚无奈的叹了口气。
“说我…”张哲瀚走到龚俊面前,顺手拿起搁置在一旁的小镜子,递到龚俊面前:“你不也是?”
“你瘦了好多,”龚俊扒开张哲瀚伸过来遮住视线的镜子,直直的盯着面前的人:“衣服都快撑不起来了。”
“哪有?”张哲瀚低头扫了一眼,转身拿出一条毛巾盖在龚俊的头上:“没伞吗?擦擦。”
仿佛是因为那晚那通电话的原因,张哲瀚虽然到最后也没有说清楚两人此时的关系,但到底还是让龚俊的胆子又比之前大了不少。
他将毛巾扯下来塞会张哲瀚手里:“你帮我擦。”
张哲瀚看着手里的毛巾,随即往旁边一撂,翻了个白眼:“爱擦不擦,老子都累死了,还要伺候你,回你自己房车去。”
说罢,他坐回去,拿起刚刚那袋薯片,抓了一把塞嘴里,刻意的咬的大声。
龚俊动了动唇,却没发声。
龚俊的房车就在不远处,张哲瀚坐下后龚俊真的就转身走了,张哲瀚裹着一嘴薯片渣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走了。
就该这样的,可心里还是难受的厉害,快三个月了,这种感觉一直都是只赠不减,压的他快喘不过气了。
又抓了一把薯片放嘴里,咬的“咔嚓”响,然后走过去锁上了房车门。
一到下雨天,膝盖就发酸,张哲瀚顺势坐在房车门旁边的凳子上,一下一下的锤着膝盖。
还没过几分钟,外边就传来了敲门声,急切又大声,跟上赶着投胎似的。
还清晰的听见一声声“老张,快点开门!”
张哲瀚连站都懒得站起来,探着身子,伸手去够锁,然后看着一个脚伸进来勾着门打开。
“又怎么了?你那什么毛病?不能用手啊?”张哲瀚盯着那只脚。
下一秒,一个抹布包着砂锅就映入了张哲瀚的眼里。
龚俊本来就潮了的头发这会儿都能看见汇聚在发尾的水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