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笑道:“这终究是家事,咱们这么大张旗鼓的求助舅舅和姑父,没得白给人添麻烦。舅舅和姑父都是读书人,最不爱管旁人家事。”

凤姐知道书香门第和武将之家门风颇有不同,道:“那就先问问秦先生吧。”

贾琏也觉得好,正要出门,外头平儿道:“老爷早,二爷和二奶奶在屋里呢。”凤姐和贾琏就知道贾赦来了。

两人忙起身,贾赦已经自己掀了帘子进来,又朝平儿使了个退下的眼色,平儿下去之后,贾赦道:“若是隔段时日,老太太要将管家权交给长房,你们夫妻两个都不许应,你们母亲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

贾琏夫妻两个应是,却不知贾赦怎么这样没头没尾了来了一句。

贾琏思虑再三,还是将昭儿探得的消息跟贾赦说了,贾赦哼了一声,道:“你们夫妻两个这几年倒也有些长进,不枉琏儿下一趟江南,得你姑母一顿教导。那周瑞偷运出去的东西,还能是什么,左不过是些金银细软。”又将朝廷可能要催缴欠银的事说给夫妻两个听。

凤姐听的火冒三丈,到底压低了声音,道:“二太太是什么意思?如今朝廷要催缴欠银了,便将府中值钱的连夜运出去藏着,然后再将库房钥匙往咱们这里一丢,叫咱们去想法子?”

贾赦斜睨正房方向一眼:“不然呢?难道需要还钱的时候二房还会冲在前头?没好处捞的时候,那边比谁缩头得都快。”

贾琏道:“咱们不接这个钥匙不就成了。”

贾赦冷笑道:“我倒是想不接,但是咱们家我继承了爵位,礼法上便也继承了债务。这笔欠银,还得落到咱们头上。”

贾琏夫妻两个越发愤愤不平,嘀咕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凤姐心有不甘,咬牙道:“咱们现在既然知道了,还不报官将银两追回?那边不仁,也别怪咱们不义!既是还欠银的事定然要落在咱们头上,总不能叫王氏白偷了公中一笔好处。”

贾赦却不急着说这个,只道:“你们也别慌,这事不见得没有转圜余地。追回银子的事我这边另有安排,你们夫妻两个别胡乱插手,反而坏了我的事,库银不翼而飞的事你两个装作不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