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钟妃笑道:“林丫头本宫见过,论相貌自是一等一的,就是年岁还小,也隐隐可见日后峥嵘了。”又顿了一下,小钟妃含笑瞥了儿子一眼道:“你别岔开话,还有一件事,那日牡丹宴闹了一桩之后,贾敏要走,史夫人自然是要留人的。正巧这个时候,东宫小七派了个内侍来解围。奇兰说,那时候水澜的表情也怪异得形容不上来。
你且想想,王孙公子和闺秀们赏花的地方不在一处,怎么那么巧又是东宫小七出来坏的事。东宫那个小七,平日看似不务正业的样子,但是回回一到关键时刻,就会看似无意的偏帮林家。而且,怎么偏偏水澜见了这两个人,都反应异常,像是知道此二人秘密似的。”
九皇子沉吟会子,道:“如此说来,水澜也有些奇怪。母亲是否打算试探水澜一二?”
小钟妃又嗤笑了一下,道:“水澜那丫头心思简单,略吓一吓,直接问就是了。”
没隔几日,小钟妃果然就问出来了。
刚开始水澜是不想说的,但是她的智慧哪里比得上小钟妃,终究是被小钟妃诈出了真话。再一个,水澜既是投靠了长康宫,正愁没办法让小钟妃发现自己的价值,小钟妃既然自己有所察觉,水澜也半遮半掩的透露了一些。
当然,重生这种说法太过匪夷所思,水澜还是有所隐瞒的。只说三年前,自己在和二皇子的嫡二子议亲的时候,是真病了一场,病中日夜做梦,梦里的场景逼真得和现实一般无二。而且,梦里的事是连贯的。因为梦里的事太过匪夷所思,自己受了惊吓,所以使计断了和二皇子府的亲事。
光是说到这里,小钟妃大约已经猜到了,问:“难道你梦到了甄家会在私盐案中败落?”
水澜脸上又显出恐惧之色,道:“不是,我梦到的是甄应嘉胜出了,林家独子死了,没多久贾敏也死了,而且……当年,太子在铁网山的时候,身边亲信刺杀圣上未遂,回京就被圈禁了。”
小钟妃早就练就了喜怒难辨的本事,听到这里,也是激动得身子微微发颤,在水澜的梦里,自己三年前那场精心策划,竟然是成了?
小钟妃问:“既是二皇子一系胜了东宫,你为何设计推了和二皇子府的婚事,又主动接近十三,做她的伴读,进而接近长康宫?二皇子胜了,你嫁入二皇子府,不是很好么?”
除了重生一事不能说,其他的既然假借了梦里的托词,水澜也不隐瞒了,直言道:“因为在我梦里,再过几年,二皇子也败了,甄家被查抄,太宗皇帝逊位给九殿下。”
或许于九皇子而言,母妃只是打小对他的教育极为严格,但是筹谋争夺皇位,却是近几年的事。但是于小钟妃而言,她已经为此准备了二十多年。在她当年许下一定要越过长姐的宏愿,自己设计入宫为妃算起,无时不刻不在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