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佑没跳海,但是还真从海上逃走了。

古时候刺探军情,也只有观察推测这等法子,叶红德听探子传回消息说北疆营区有些动乱,叶红德甚至还怀疑北疆守军被团团围困,军心浮动,有一部向着朝廷的将士起义了。

直到北疆部分守将派人联络叶红德,阐述情况,叶红德几经试探,查清楚不是对方使诈,再派兵去追,哪里还有陈德佑的影子,只在海参崴查到深水港口,当有大船在此停泊过。

连北疆候都逃了,北疆驻军的将士本就是拿朝廷俸禄,谁还会跟着北疆候夫人跟朝廷作对?

除了少部分与九皇子一案勾结颇深的顽固分子,大多北疆守军为了戴罪立功,积极揭发陈德佑罪行,带头捉拿陈家子弟,没多久,北疆候夫人也被捉拿归案,押解回京。

林如海现在即便上朝,也极少在兵部有关的事务上发言了,不过林家关起门来,还是会讨论一下朝中事,不为别的,就为教导一下子女,其他贵族子弟,也有这样现实教学。

说起陈德佑逃走的事,黛玉道:“这位北疆候倒是一个狠角色,他早就做了失败的打算。”

苏岚接口叹道:“是啊,为了取信于北疆候夫人,宠妾爱姬也不过是随时可抛的玩意儿罢了。甚至连北疆候夫人嫡出的两个儿子都没带走。”

黛玉道:“这倒不是他不想带,多半是不敢带。嫡子到底是北疆候夫人所出,若要带嫡子逃走,总要先跟嫡子说缘由,几时启程。万一嫡子对母亲狠不下心,告诉了北疆候夫人,陈德佑便有可能走不成了。至于他带走那两个幼子,当是宠妾所出,而且宠妾的命捏在了北疆候夫人的手上。唯有如此,北疆候夫人就算一两日没瞧见那两个庶子,也不会疑心细查。”

林如海叹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贵为侯爵,又手握一方兵权,若非贪心不足,也不至于今日妻离子散,如丧家犬般逃往海外。”略顿一下,林如海突然问:“玉儿,你向来料事如神,此事你可曾料到了?”

料不料到又有什么分别呢?“这种事谈不上有无预料,就是叶将军也不见得没有料到。不过是北疆天高地阔,山高林密,且多地临海。叶将军一不能大举攻入北疆,徒增伤亡;二无法在海上设立封锁线,防患于未然。所以即便料到,也只能如此。换做谁在叶将军的位置,也不见得比叶将军做得更好。”

其实陈德佑能否逃走,关键看的是他在逃走之前,是否被他身边的人发现,将其扭送回京。至于朝廷这方,从技术上讲并没有太多办法。黛玉即便能猜到海参崴是陈德佑出逃的可疑地点之一又如何?现在的技术并不能支撑朝廷派人坐飞机过去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