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说,言灵是神赐的力量,而咒言多了「咒」,咒分为白与黑:白为祈福益人;黑为诅咒、加害他人。
小的时候他看奶奶身体不好,想用咒言为她祈福,让她好起来,奶奶告诉他绝对不行,会让你自己生病的。
一切与事实相悖的言语对咒言师而言都是禁区,沉默才是最大的温情。
奶奶慈爱地伸手,摸了摸孙子的头。
「棘,马上满17岁了吧。」
狗卷棘微微垂着脑袋,看到她比出的这句话时,脸色有一瞬的凝固。
他点了点头。
「纱织现在完全可以正常说话了,想三五年前,她还得三思而后言呢。」
纱织,是他的妈妈。
咒言师一族从很早以前为了血脉的延续,一直都是近亲结婚,他的爸爸妈妈就曾是表兄妹关系。
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即便近亲结合,咒言师的血继力量也抵抗不住日益衰弱的迹象,到了他父母这一代,已经是「末裔」。
他母亲的咒力继承得更是微弱,随着年岁增长到现在近乎等同于普通人,所以她可以正常说话。
但是狗卷棘不同。
他是咒言师一族趋向衰落的奇迹,出生便继承了强大的咒力和术式,奶奶经常说他是咒言师一族的希望。
说……
『棘,你一定要,一定要让咒言师的血脉延续下去。』
狗卷棘是独生子,没有兄弟姐妹,甚至表亲也没几个,就算有,也没有继承到术式。
到了「末裔」,他算是及其珍贵的独苗。
咒术界的老人……总是很看重术式的传承。
『咒力强大的术师,与其结合能很大限度地保证血脉和术式的传承。』
此刻,奶奶又提到了他的生日。
「棘十七岁了啊,还有一年就成年了呢。是时候要为以后做打算了。」
狗卷棘没什么动静,突然想到那盒鲑鱼饭还没有吃完。
「奶奶事先和加茂家还有禅院家的长辈们说好了,今年给你一起办个生日宴,还有几个小朋友,陪你好好庆祝一下。」
狗卷棘看着,沉默着。
等她道完,才微笑地比划回复。
「好。知道了。」
「奶奶好好休息,时间不早了。」
「我还得回学校。」
奶奶慈笑着点头。
「去吧。」
……
鲑鱼饭已经凉了。
狗卷棘一个人坐在外头的台阶上,吃着已经过了最佳赏味期限的便当,吹着凉嗖嗖的夜风,思绪万千,可可怜怜。
翻开手机打开Line,看到了森茉莉的消息留言。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点开——
[三十分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