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卷棘垂着眼,目光盯着某处虚空,像是在出神,又像单纯的沉默。

如果所谓的“打磨钻石”就是让他们在最该放纵的年纪学会放手的话,那么森鸥外是很成功的。

刚刚在楼下听见她说不认识他,居然让他有种受虐的快/感。

他当然知道那是气话,他知道当年的一意孤行会让茉莉难受,也知道看见茉莉难受的瞬间,甚至光凭想象,自己也会更难受。

要说一切都是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造成的,他居然还能在那幸灾乐祸。

“狗卷君,当年的承诺我并没有忘记哦。”森鸥外瞧狗卷棘站在那儿一脸寡淡,不由得将语气放得温柔,“如果你能说服得了茉莉酱,我可以立刻安排你们的婚礼呢。”

“……哦。”狗卷棘没什么意料外的激动,他知道森鸥外是在故意揶揄他。

“既然狗卷君答应了,那么也可以适当对我多说几句呢。”森鸥外语重心长,循循善诱,“比如说……叫我父亲。”

狗卷棘如他所愿:“叫我父亲。”

森鸥外嘴巴自己动了:“父亲。”

“……”

“……”

“狗卷君,你这样在港/黑是要执行死刑的你知道吗?”森鸥外嘴角扭曲,皱纹都在抽搐。

狗卷棘眼观鼻鼻观心站在原地,眼神乖巧无辜,衣领后的唇角却略显报复性地扬起。

“首领!报告首领,不好了!”这时候,森鸥外手边的通讯器响了。

森鸥外拿起:“什么事?”

“一层的厕所被毁坏了。”

“……”森鸥外先前的郁火还没消,使得语气有些不悦,“这种事情‌也需要跟我报告吗?”

部下说:“是被森大小姐踹毁的……”

森鸥外:“……”

狗卷棘:“……”

……

等狗卷棘快步下楼,发现森茉莉已经不在了。

倒是门口有一个算是熟人的青年正在倚在墙边等他。

“……海带。”狗卷棘小声跟他打了声招呼。

“找茉莉吗?”中原中也掐灭烟头,插着口袋直起身,凌厉的眼神直面他,“她已经走了。”

狗卷棘看了他一眼,乖乖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