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唐返身回屋后翻看手机,闻言无奈地耸耸肩,“弯弯绕绕我玩不过入江,还不如直接……点儿。”
“怎么了?”
苏唐沉默了一会儿,说:“柳说,幸村住院了。”
系统收住笑声,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啊……这……”
柳莲二联系不上苏唐,就只能给她发了条短信说明情况,并问她,是否对幸村的病情早有预料。
苏唐就盯着这条简短的信息看了半天。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柳莲二的直觉或者分析能力,但现在,她什么也不能解释。
最后苏唐只动动手指,发了条“知道了。”就把手机往旁边一扔。
系统察觉到她心情不好,小心翼翼问:“苏苏不打算回个电话问问吗?”
“问什么?”
“嗯……就是你说的,作为朋友,关心一下对方的情况?”而不是冷漠简单的一句“知道了”。
系统有些不解,这感觉不太像少女的性格。
苏唐闭着眼向后仰倒,把自己扔在床上,横过胳膊搭在眼睛上不说话。
她突然觉得很累。
问了又怎么样呢?柳的问题她能说清楚吗?网球部其他人又会怎样看她?她要说什么?安慰还是劝说?
苏唐不知道,甚至是抗拒知道。
想想就难受。
她的沉默不语让系统也很难受,它难过地问:“苏苏……你是不是还在怪我不让你插手幸村的病情?”
苏唐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睁眼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像是自我惩罚般剖析着、假设着:“如果我们只是陌生人,我不会去想这些,但如果是作为朋友……从友人的角度……
但凡我早一点告诉幸村……哪怕就提前一个月让他去做检查呢?他的病情还会这么严重,恶化得还会这么快吗?”
她自问自答:“可是我没有告诉他。”
系统急了,它真怕苏唐会做出什么无可挽回的事,忙打断她说:“没有那么多如果!这是规则决定的,生在一个地方,就必须要遵守该有的规则,不论是在天地间还是在社会上……”
“我知道,”苏唐没有反驳,她平静地重复了一遍,“所以我没有告诉他。”
但她接着又说:“也因此我用了卡牌,将这种痛苦转移到自己身上一部分……多少算是我和他一起承担,我……不欠他什么。”
系统都快急哭了:“苏苏你不必这样!”
“你也不必这样劝我。”苏唐叹了口气。
“想要融入一个世界,首先就要把这一切当作是真实存在的,而他们也的确是真实存在的。既然我们都是真实的,生活就不该抱有侥幸心理,我更不能以玩游戏的态度去面对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