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
漆黑的太刀嗤笑一声,他右手扶刀,微微偏头:“说的好像我什么时候在你们那边一样,自以为团结的粟田口?少开这种世纪玩笑了。”
“像这样不理是非的冲出来,莫非是对谁都是这样吗?一期殿,你的兄弟已经完全失控了,不如听我一声劝,趁早放弃他们为妙。”
原先华贵的服饰已经变得残破不堪,身体也已开始腐烂变质,恐怖干枯的宛若行尸走肉。相比于只是被染黑的鹤丸国永,一期一振的形容更加恶劣,那具躯壳里的灵魂几乎一点都不剩了,唯独对着弟弟们的情感还在做最后的支撑。
连仇恨都无力再仇恨,到了这种地步,还不如自杀来的干脆。
一期一振开口,嗓音嘶哑难听:“鹤丸殿下,刚刚那个男人,去了哪里?”
鹤丸悄悄地把小姑娘塞进衣襟,小姑娘抓着他的衣料,很温顺地没有出声。他不动声色地说:“你想如何?杀了他?就凭现在的你?”
开玩笑,难得来了一点令人感兴趣的事物,被无聊的家伙打断已经够令人烦恼的,现在还要垂死挣扎,看着真是碍眼。
鹤丸国永握紧了刀,瞳孔微缩,杀意沿着颈椎向上急剧攀升……
“阿嚏!”
一个小小但清晰的喷嚏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鹤丸拿刀的手一僵。眼见着鸟太刀的衣襟上一动一动,拱出一个小小的脑袋,正大喘着气,憋的满脸通红。鹤丸国永低头一看,吓的魂飞了半个,赶快把小姑娘从衣服里拿出来,用手指拍拍她的后背:“喂喂?!不要紧吧!”
“咳咳……咳咳咳……别拍了,再拍就要死了。”
鹤丸国永停下手,小姑娘又是一阵猛咳。待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才虚弱地靠着太刀的指尖:“抱歉,这里面太闷了,我实在不想成为第一个被衣服憋死的妖精……”
“拜托。”鹤丸国永哭笑不得:“这种事完全没有抱歉的必要啊。”
“这位是?”
“鹤新拿到的小玩具。”鹤丸国永后退几步,稍稍低身。感受到潜藏在林中的众多短刀,额头微微渗出汗:“看来今天不是个适合闹一场的时候啊。”
“果然,他同那个叫梅林的脱不开关系,那个男人到底去了哪里?!”
“讲点道理吧,我可不想和那种人扯上关系,实不相瞒,我也在找他——你们相信吗?”
当然是不会相信的。陷入沉睡的刀剑突然苏醒,要说与那个男人没有关系谁也不会信。至于他口中的玩具,那无疑是个严重的不安定因素,如今脆弱的本丸,不需要任何的不安定因素。
“那么……很遗憾,鹤丸殿下…”一期一振摇摇晃晃地说着:“带着无法清洗的罪孽,请你消失吧。”
拘束的话语不怎么管用。但杀戮的吩咐倒能充分执行。看着已同时间溯行军没什么两样的弟弟们,一期一振痛苦地闭上眼,不忍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