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小姐,您怎么还在这里?快,先随我去避难。”

回头一看,是之前的那名年长的女官。恐怕是以为她过于害怕而不敢动弹了。混乱居然还有心记挂着她吗?但阿普利尔的计划中可没有逃难这一选项,只是不知该如何说。她呆愣的样子更加让女官以为她是恐惧过度,所幸不费口舌,连拖带拽地就把她往大部队的方向拉,一边还安慰阿普利尔。

“您不知道,像这样的事还不少呢。别担心,不过是魑魅魍魉之流,源赖光大人一定能够将恶鬼铲除的。”

阿普利尔本打算使用魅术,但不巧女官一直没有回头,视线对不上。阿普利尔回头看看山林间,远处,一大群乌鸦不知被什么惊的四散飞去。

“请等一下,这个人您暂时还不能带走。”

“清茂大人?!”

说话的正是方才的舞者。阿普利尔竟未察觉到他未曾离去。此刻正笑吟吟地取下发上的最后一朵花。末了,他揽住阿普利尔往自己这边一带。女官的视线从刚刚开始就被这个男人吸引,她的视线也顺势撞上了少女的眼睛,被那变得碧绿的瞳仁一看,她的眼中顿时失去了焦距,她茫然无知地转过身,朝着人海的方向而去了。

这个男人——

男人把下巴枕在少女肩膀上,咬着耳朵轻声细语:“虽然跳舞是很开心,但是有斩杀厉鬼的好事,却没人想着给我预留一只。只能让您为我当饵了。”说就说,手还不太怎么安分。

“请自重。”阿普利尔推开他,后退了数步。

“哎呀,生气了呢。”男人摸着下巴,似乎对现状一头雾水。然后又像想起什么开心的事一样朗声大笑——

“你笑什么?”这是源家的人……是,自称薄绿的男子的哥哥。那人却忽略了她的话,抽出佩刀,挽了个漂亮的刀花。便扔下阿普利尔,一头没入山林之中。

“那么,也到了该退治恶鬼的时间了。”

………

一踏入山林,就有呲牙咧嘴的妖物朝阿普利尔扑来。但都还没靠近阿普利尔,就被解放了人身的小夜左文字剁碎了。阿普利尔将昂贵的礼服脱下藏在一处,只着袴和一袭单衣。回身了一脚将袭来的魔物踹翻在地,魔物固然挣扎,却很快力量耗尽化为一堆沙子。阿普利尔对赶到她面前的小夜左文字道:

“只是喽啰罢了,只不过……”

不远处,另一只受伤的魔物也惨叫着化为了白沙。阿普利尔看看那堆沙子,又看看小夜左文字。道“跟着源赖光。”

“魔物虽然弱,但是数量太多了。别花过多的力气,也别让他们聚集在这里。如果不是必要,也不要让其他人发现我们。”抱着这样的想法,阿普利尔跃入树冠之中,依靠听觉在树与树之间穿行。这附近果然埋伏了众多源氏的武士,也就是说这场袭击,起码源赖光心里是有数的,而且刻意要引来这么些魔物。

一旁的树下躺着源氏武士的尸体,面容枯槁,形容可怖。又陆陆续续地发现了几具尸体后。阿普利尔道:“小夜。”阿普利尔唤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晴明现在八成已经和参加宴会的人在一起了,你传我的口信给他,让他准备阵地构建,恐怕到时候有用的到大型结界魔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