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伊丽莎白却没有将手递给他。

这种又黏又腻又阴冷的感觉,让令无数少女失去生命的女伯爵都感到了不适。

真是无趣的男人。

伊丽莎白双手抱胸,道:“除了阴阳师外,朝廷里还盘踞着强大的妖狐,虽然分辨不清他的态度,但是一旦它出手,会是一个可怕的劲敌。你确定还要继续盯着那些贵族不放?”

“贵族也好平民也好,只要是人类就不会有多大的价值。我本想加深特异点的扭曲,以此来获得更多的力量,但如今看来,是来不及了。”米诺斯再次看向了那堵墙——叹息之墙,意思是只是无论怎样无畏的英雄,到了这堵墙面前也只能徒劳地叹息。这堵墙的背面,是绝对的神之领域。

“这个世界所处的时代太古老了。”逼近真正的神代,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哈迪斯的灵魂比意料之中苏醒的更快。

“那么,你打算怎么做?你不是已经让吸血姬再次潜入了京都吗?几位始祖的战意也都很高,还是说你不打算插手现世的事了?”

“怎么会。”米诺斯微笑道。摘下了自己的手套。

“伊丽莎白,我这里刚好需要你帮我个忙。”

“?”

伊丽莎白刚想说什么,就察觉到自己身上飞舞的银线。伊丽莎白这才察觉到,一直慢条斯理说话的男人,已不知何时将屠刀横在了自己的颈项。

“你这家伙——”

“所谓英灵,就是魔力的凝合体。或许之前的那一次魔力衰竭,就是因为地脉对英灵的过量召唤吧。”米诺斯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神态:

“既然有了这个猜想,伊丽莎白巴托里,那就只能委屈你替我做第一个实验品了。我要对你说一声——谢谢。 ”

阿普利尔知道自己的状态在急转直下。

她的时间不多了,能够保持清醒的时间不多了。就算在今剑灵魂的带领下知道了记忆被放置的地点,可她没有行动的自由,只能在被封锁的软禁状态下一点点消磨时光。

恐怕米诺斯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吧,让已经和冥衣建立起联系的她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完成转变。

阿普利尔焦急地在室内转来转去。如果是在正常状态下,假以时日,她未必不能依靠自己破解结界。但是如今她的内心却在无可抑制地臣服于米诺斯,冥衣牵制着她,让她没办法自如地破解结界里的奥秘。

见鬼。

阿普利尔内心涌上一股股戾气,想要发泄,想要摧毁,想要不顾一切地离开这里。受到了那孩子那样温柔的嘱托,她却被困在了这种地方——

“米诺斯你个王八蛋!”

她踹翻了那张漆黑的大桌,花瓶摔的粉碎。几十英寸高的枝形蜡烛则变成了两半,蜡烛即便摔在地上也依旧在燃烧,烛泪流淌下来,在地面上结成了白色的疤。

阿普利尔任由自己的力量在结界里冲撞,狂风卷着文书把室内搞的一片狼藉。所有能砸的都被阿普利尔砸的面目全非,阿普利尔只能通过这种方式略微发泄自己心中的焦虑和愤慨。她觉得自己有些歇斯底里了。

只可惜,对于米诺斯来说,这样的阿普利尔反而还更讨他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