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为有监视的吸血鬼,骂人的话不好轻易地说出口。

两只已经回不去京都的妖怪相视一笑。

他们又把安倍晴明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了京都了。

曾经何时也有过一次,阿普利尔随着时空的乱流离开平安时代,玉藻前为了找回妻儿选择浪迹天涯。

安倍晴明一个人,却在举目无亲的京都找到了他毕生的理想。

阿普利尔来到了后世,知道了这家伙成为了人类史的英灵。

他的一生是英雄的一生。

英雄总是要不断地面对分别和孤独。

但现在的安倍晴明应该已经不害怕这些了吧。阿普利尔和玉藻前唠唠叨叨地说起了这家伙小时候的一些黑历史,后来又谈起了玉藻前的妻儿,阿普利尔的刀。总之就是一些七零八碎的事儿,听得费里得差点没打瞌睡。

“说起来,我原先的佩刀“雪走”也是出自人类锻刀师之手。后来我在宫里闲得无聊还打听过那位锻刀师,结果听说那家伙生了个不争气的儿子,不肯继承家业,非要去做木匠。做的小玩具我也见识过,倒也有趣....别那么一脸兴趣缺缺的样子,很好玩的,我画给你看。 ”

玉藻前兴致高涨地从袖子里掏出纸和笔,又变化出墨汁来。将笔蘸上墨,就自顾自地在少女面前画了起来。

阿普利尔伸出头去看,吐槽道:“.....真丑。”

费里德走过来一看,沉默半晌:“阁下的画技真的是炉火纯青,哈哈,哈哈哈。”

“虽然比不上我画的精妙,但实物也还是有几分神蕴在的。而且木头做的东西能打出火来,这里头的弯弯绕绕连我也看不明白。但怎么说呢,名门锻刀师的子嗣居然沦落到要天天自己上山砍木头才能维持生计的样子,他的觉悟也可见一斑了。”玉藻前把画卷收回了自己袖子里。

“要走了吗?”

“嗯,有缘再见。”

玉藻前说道。目光从费里德的面上掠过。

费里德是从异界被召唤过来的。在成为吸血鬼之前,他是一名西洋人。

所以他看不懂玉藻前所画的扭曲线条里表达的意思。

阿普利尔本来也看不明白的。这张画委实太抽象了一些,她也是琢磨了很久才意识到这或许是她曾见识过的图案。

从某个人的帽子上见到过的,名为家徽的图案。

那是木瓜纹,也就是说,是织田家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