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阳台上,看着夜幕。今晚的月光,如同三个月前那人拉着自己往回走时一样,还是泛着淡淡的清辉,仿佛是开始与结束的仪式一样。
也许一切都是冥冥中自有天意,不管你是怎么开始的,到时间了就得结束。感情如是,生命亦如是,又何况一场不值一提的梦呢。
而在另一个房间里,某人今晚难得在没生病的情况下,失眠了。他回来之后,左想右想,总觉得龚俊的表现与平时太不一样了。
他俩自从熟了之后,就和生活中的那些好兄弟好哥们儿一样,一天打打闹闹的。就连导演都说,他这些年导了这么多戏,看到两搭档能像他俩关系这么好的确实也找不出几个。
难道是那小子也入戏太深了,然后又没能像自己一样完美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答案,能勉强解释刚才那人没头没脑的行为了。
“应该就是这样。”他睡在床上一个人嘀咕道。
理所当然的,这位哥到最后,也没好好的去扪心自问一下,他真的控制住了吗?要真控制住了,今天那一通虎头虎尾的气难道是同空气撒的?
虽然勉强找了个理由说服了自己,可依旧改变不了那晚还是失眠的结果。
第二天一大早,他顶着两个黑眼圈,洗漱完又随便吃了几口早点,就带着助理收拾好的行李一个人去了机场。在临登机时,他想了想,还是给龚俊发了一条微信,发完后就关了手机放进了包里。他没打算看那人到底回没回,回了什么,因为他想着:晚糟心总比现在就糟心来的好。
龚俊早晨也是很早就醒来了,他因为今天下午还有其他工作,所以早上就要飞去北京了。
给说一声吧,他这样想着,从床头摸来了手机。刚打开,就看见了那人三分钟前给自己发的消息,说他已经飞昆明了,下次见面再聚。龚俊彻底愤怒了,这人就这样走了,还不忘随便发条敷衍自己的短信,看来这几个月的饭都喂狗肚子里了。
他气哄哄地从床上起来走进了洗手间,今天刷牙他刷地格外用力,仿佛刷的不是牙,而是那个没良心的混蛋。
此时坐在飞机上补觉的张哲瀚突然连打了三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心想:哪位小兔崽子背后骂我呢?
而他口中的那个小兔崽子此时已经到了机场,广播里传来温柔的女声:
“各位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飞往北京的CA8158次航班现在开始登机,请您从22号登机口上飞机。”
龚俊转头看了一眼外面,虽不是第一次杀青戏离开横店了。可这次总归是与以往不尽相同的,这四个月他和张哲瀚都没有参加过任何的活动,基本每天都待在这儿拍戏。人都是感情动物,在一个地儿待的久了,离开的时候或多或少会有些不舍。何况,他道别的好像也不止是横店呢。
他想着摇了摇头,方才转身大步地朝登机口走去,后面走的三个工作人员面面相觑,心想今天的老板怎么看起来跟平常有点不太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