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的小师弟也总算长成大男人了。”滕绫有一种种了的白菜终于长大的感觉,很是欣慰地感叹道。
“师姐,你这话怎么听着那么让人焦躁。”穆禹把手中一株药草扔了过去。
滕绫接过药草,仔细一看,发现是番泻叶,直接往篓子里一扔:“你干嘛啊!我只是想到三年前你还柔柔弱弱穿女装都毫无违和感,现在一下子长大变得有男人味,感叹而已。还有,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改叫我师姐了,我都一开始没发觉。”
“我也只是觉得师姐你面色有些蜡黄,加之几日你火气大,怕是你便不通畅,所以才给你点番泻叶,有助你通畅。另外叫你师姐也是因为觉得小绫姐这称呼还是太过亲切了,不太合规矩。”穆禹又扔了一株番泻叶过去。
“不过我还是喜欢你叫我小绫姐,虽然师姐这个称呼的确更恰当些……你采那么多番泻叶干嘛?”滕绫接过,却看着师弟采那么多,还是忍不住发问。
“这不有两位师兄说,前线需要巴豆,大黄,甘遂,牵牛子等多种药草制成千泻散,给安禄山的爪牙还有犯我大唐的人吃点苦头。”说着,穆禹就采的更勤快了。
“你听他们胡说八道。有这个能耐就到前线去治疗伤员去,整这些没用的干嘛!”滕绫嗤之以鼻地嘲讽着。
“没事,反正也需要点草药教新人,就采点吧。”穆禹说着又采了各种其他作用的草药,看看天色觉得时辰差不多了,就提议回去。
“穆禹,师姐过几日要出谷了,你也反正闲来无事,又出师了,不如随我一起出去如何?”滕绫有一些些没底气的问,因为她不知道师弟会不会愿意和自己一起出谷。
穆禹停下脚步,背了背身上的竹框,细想了下摇摇头说:“我不想出谷。”
“诶?可是你不是一直说想要出谷替父报仇吗?”滕绫有些弄不明白,她记得,前几个月还在说有机会就出谷,怎么一下子就不想出去了。
是啊,曾经那么想出谷的自己怎么会拒绝,其实自己也没想明白,但是就是觉得留在谷中可以再等等,等那样迟迟一直收不到的东西。
“你还在想当年那个见过几面的纯阳道长?”滕绫在这三年里没少听穆禹提起。
“嗯。我们当初约定的,要互相写信,可不知道为何,只收到过一封,就是当初他回去后写给我的。自然我也有回,可是……我已经等了好久,也没等到。是不是他知道我是男的,所以觉得我欺骗他,他不想和我做朋友了?”
哦!我的天!简直快晕倒了……都过了多久了,怎么还在意这件事!以前就觉得穆禹这孩子纠结犹豫的毛病怎么那么厉害,怎么现在越来越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