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父母呢?孩子,你不应该一个人出来的。”那脸上有些细细的小伤痕,身上略显古怪的袍子上也灰扑扑的,让这个精致的男孩有点狼狈,那个推车里的东西又多,杂乱的堆在一起“你的家在哪?我可以帮你叫一辆出租车的。”
“他们在隔壁的酒店,因为没有空房间了我才到的这里,我不想打扰他们。”阿普切说,尽管那话有些含糊,甚至带着点点的哭腔,但是还好,他全力控制着自己。
交涉了一会,或许太晚了,前台也不想耽误太久还是给他开了一个房间,并且叮嘱一定要将门关好,第二天再去和父母说说能不能和他一起住。
将推车推进房间,侍从才离开。
浴缸里放好热水,房间不大,但是胜在干净明亮,这是十年来阿普切住过的最好的房间,和那个小车厢想比不知道好几百万倍。但是他完全没有心思去看去欣赏,他将身上的袍子脱掉,小心的叠好,放在一边。关了灯。
屋子里静静的,阿普切将窗帘拉好,这才将自己整个人埋在浴缸里,手上的崭新的小刀在黑暗里闪烁着点点银光。
贪心了,有学校,有朋友,有老师,你甚至还有了钱,可以住在酒店里这么好的房间,你还在贪心什么?
第五章 特快
或许是因为太累,又或许是因为睡得太晚,阿普切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从床上坐起来,阿普切看着从窗帘缝隙里透出的阳光,拿着那个装着英镑的布口袋走出了酒店,他依旧穿着那身在周围人眼中有些奇怪的袍子,抵着头跟着前面的大人一起走出了酒店,幸亏前台换了人,阿普切才不至于被追问什么。
站在街上,阿普切紧紧的攥着手中的布口袋,甚至想就这么跑回酒店,但是他没有,深深的呼吸着,就像平时自己在马戏团表演之前一样走进了一家服装店。他虽然有些缺乏常识,但是也知道不能太狼狈的去学校,他需要一件可以称得上是衣服的服装来蔽体,而不是那个灰突突的白色袍子。
傍晚,当阿普切再次回到酒店的时候整个人变了一个样。白色的衬衫,黑色的外套,金色的扣子扣到了脖颈,这显得这个小孩有点不符合年纪的成熟,但是却更像教堂里的那些严谨的基督徒一样,黑色的长裤,一双黑色的皮鞋,手上还拎着对他来说有些重的购物袋。
坐在床上,阿普切小心的将那些东西连同在对角巷买来的一起整整齐齐的放在行李箱里。扁扁嘴,阿普切想着那天自己在对角巷曾经看到过的巫师的样子,自己特意选了看起来和他们有点像的黑色衣裤,虽然这被服装店的人不认同。
时间过的飞快,除了第一天,剩下的时间,阿普切几乎将自己整个人都扎在了峰区国家公园,他怀抱着那些奢望去寻找,累了就吃一块从酒店买来的三明治,坐下来看一会书。祈求着会在这里看到自己的家人,但是没有。那张羽毛上的地址就像在嘲笑着自己的愚蠢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