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挑了下眉,轻蔑道:“有这方面的原因吧,但很轻微,并没有到影响我拿江山社稷开玩笑的地步。”
秦国虽然不是严格的嫡长继承制国家,但以前为了王位发生过几次之后争端,整个秦国王室都来了一次大清洗,之后为了国家稳固,早早立下继承人就成了惯例。
而在孩子年纪小的时候,是没办法看出他们有什么才能的,所以最服众的挑选继承人方式,就变成了嫡长继承制。
就算不是嫡长继承,也会早早立下继承人。
比如悼太子就是嫡长子,安国君虽然不是嫡长子,但在悼太子去世后也算是长子,何况当时嬴稷哪怕春秋鼎盛,也在悼太子去世后没两年就将其立为了太子。
安国君如此,嬴子楚也如此。
安国君尚未登上王位,就将嬴子楚立为了太子;嬴子楚更是在还未回到秦国的时候,就将嬴政确立为自己的继承人,等嬴政被接回秦国,更是再次明确了他继承人的身份。
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为了防止再次因为继承人问题,影响国家朝政稳定。
但在嬴政这儿,出了意外。
因为直到他死,都没有确立太子,所以在其死后才会因为继承人的问题,发生叛乱。
但就算没有确立继承人,若是有皇后,有嫡长子,其实也不是太大的问题。
可嬴政,没皇后。
皇宫里没有一个主事人,自然只能任由大臣们乱来了。
赵馨以前以为,嬴政是因为赵姬的脑残行为——毕竟放着好好的太后不做,非要去当随时可能被背叛的皇后,实在够聪明——对女人产生了心理阴影,但没想到,嬴政承认了这种说法的同时,却说赵姬给他带来的心理阴影,并不足以让他拿国家社稷开玩笑。
所以她就更好奇了:“那你为什么不立皇后?”
明明立皇后,会让朝政更稳不是吗?
嬴政皱了皱眉:“因为要立皇后,扶苏之母就是唯一的人选。我后宫的妃嫔基本全是六国贵族之女,本身身份没有太大差别,但扶苏之母以前是我夫人,在其他女人没有特别突出的时候,要立皇后,她就是最好人选。”
赵馨愣了下:“那就立她当皇后啊?”
嬴政看了赵馨一眼:“她是楚国贵族,楚国虽然不是最后一个被灭国的国家,却是抵抗最顽强的国家。楚国的贵族与百姓也一直贼心不死,想要复国。”
“除此外,在统一天下之前我就发现,扶苏跟着淳于越已经学傻了,过于仁慈不说,更是与我政见完全相反。”
说到这儿,嬴政面色沉冷,表情相当不悦:“郡县制是我大秦根本,绝对不能废除,扶苏却一心恢复分封制。虽不到后期那般,激烈到在朝堂上顶撞于我,却也在谈话中泄露出来,让我窥见了几分。”
“分封制的缺点,他难道从之前绵延二百多年的战火中没有吸取教训?他竟为此与我争论,我如何敢将其母亲立为皇后,确立其继承人的身份?”
赵馨茫然,想到之前与他关于扶苏的谈话:“你之前不是说,心里的继承人一直是扶苏?”
嬴政点头:“对啊。”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