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孟静婉也知自己当下定是狼狈至极,她望着裴绰,怯怯开口。
裴绰难得开了句口:“走吧,孟敬国的事,到底冤屈与否,堂审那日自有分明。”他话落,目光便从她身上收回来,再不停留向停在不远处的马车处走。
孟静婉有一瞬的恍惚,接着连忙追上,她等了一夜,她必须将心中的话说出来。
她两日来几乎没有进食,身子早已虚弱不堪,她跑着追到裴绰身旁,还未站定,忽觉一股晕厥感汹汹涌上,她眼前一黑,身子摇晃,几乎要摔倒。
眼前恢复清晰时,孟静婉发觉自己,不自主的倒在了裴绰的怀中,她回过神来,仅是一瞬,飞快的从他怀中离开,甚至接连退后两步。
她的离开,几乎是用逃得。
裴绰眯眼瞧着孟静婉,接着目光收回,落在自己胸前被她弄褶皱的衣服上,蹙了蹙眉。
他已欲抬水将她推开,亏得她这次自觉主动离开,她方才是真晕也好,假晕也罢,他无心去探究,他只知她这“锲而不舍”的性子,若不教她彻底死心,她必定会日日来烦他。
“你还有什么想要与本官说的,现在一并说了,之后别再来。”
孟静婉听到裴绰的话,欣喜万分,她连忙开口:“大人,臣女只求您去臣女家中看一眼,您看过就会明白,我父亲是被冤枉的。”
裴绰听了,不禁冷笑,这孟家小姐,究竟是什么意思,那晚自荐枕席还不够,如今又要让他随她回家,她还想算计他什么?
“说完了?”裴绰冷冷开口。
孟静婉一愣,接着缓缓点头。
“别废没用心思了,”他说着朝她靠近一步,他俯视着压迫着看着她,沉声警告:“我念你昨晚是初次,不治你的罪,你该打听打听,向朝廷命官下药,该受什么刑罚。”
孟静婉感受到徒然靠近的压迫感,他的气息笼罩着她,她瞬间紧绷的几乎忘却呼吸,她听到他嗓音低低的警告,一张惨白的脸瞬间涨的通红,她怔怔看着裴绰,脑海中‘轰’的一声,她怔了许久才回神,一双黑白分明的美目渐渐逼红。
孟静婉向后退了两步,她低下头,眼圈中的泪随着她垂头的动作,滴滴掉下来。
她窘迫至极,难堪至极,她甚至在颤抖,无法控制的颤抖。
裴绰瞧着孟静婉的眼泪,微微眯眼,他不觉自己说的多难听,甚至觉得自己已是仁慈,昨晚,皆是她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