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珪轻拍南星的脸,原本温和的浅笑在他妖艳的脸上显得诡异,他操着宦官特有的轻柔嗓音说,“我可不喜欢不听话的玩具,明白了吗?嗯?”

“明,明白了。我不会让您失望的。”南星仰着头艰难的应着。

“呵,那我就等着看了。”

说罢,张珪一震衣袖转身离开。

南星看着他的身影离开会客室,身子一软瘫坐在了地上。青砖的地板无比冰凉,可比它更冰的,是南星此时的心。

为了生存,她把自己卖给了继父。自从,她不再是她,而是继父手里的玩意儿。

……

“少主,女君让奴给您送来了新衣。”侍女鱼捧着换洗的衣物膝行至南星身旁,自那次谈话后,张府的仆人们就对她和张氏改了称呼。

不知道张珪吩咐了什么,原先待她如宾的侍女仆役,开始敬她如主。

“嗯,放那吧。”南星眼睛都没从书简上移开,吩咐道。

前些日子,张珪给南星请了一位颇具名气的老师。当下的社会风起是不赞同宦官识字的,宦官的养子就更被人看不起了。南星原本以为张珪只能找位夫子来教她识字,没想到他竟然请来了颍川荀氏的族人。

“八成是胁迫了人家,不然一个百年士族出身的士人怎么会来教一个宦官的继子。”南星翻着《春秋》,小声嘀咕着:“还是一个黄口小儿。”

“你说的没错,我是用了些手段。这些士族最近越来越嚣张了。”张珪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门口,屋内的仆从慌忙跪下行礼,他挥挥手让奴仆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