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我就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马上涨得通红。他有点被逗乐了,不过还是绅士地尽力掩饰着笑意。我假装没注意到,一边带头走过去,一边在脑海里搜索着他的名字。我们是一个草药班的,我知道这一点。不过除了赫奇帕奇的学生,我不记得其他学院的人都叫什么。约翰?文森特?乔治?总有一个是对的,但我实在没那厚脸皮去一个一个试。
我们在靠近角落的一张桌子旁面对面坐了下来。我接过凭空飘过来的菜单,随便指了一个。
“跟她一样,”男生说,冲我微微一笑。该死的,我怎么也想不起他的名字。
我将两手放在膝盖上,有些局促地打量着他。他挺帅气的,我忍不住想,头发在阳光下看着有点像金色,还有双清澈的黑眼睛。他抬起头,又冲我笑了一下。
我感到脸上有些发烫,赶紧说:“我们在一个草药班,对吗?”
“是的,”他说,“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我特别欣赏你的草药课论文。尤其是那篇关于毒触手的文章。你究竟是怎么写到十五英寸的?”
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并不是真的想问我写文章的秘籍。“哦,你可以试试写之前先跳一段战舞,最好是印第安人的那种,再对着月亮嚎叫三声。如果是阴天,那就没办法了。”
我摊开手,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他又笑了起来。
“听上去是个好办法。十指交叉,希望今晚的天气不会太差。”
两杯饮料落在了桌面上,洒出来了一些。这时,我故意漫不经心地说:“抱歉,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我又回到了自己原本的身体里。我并没太过惊讶,直接朝咖啡馆那边走了过去,在离他们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尽力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