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那些文字许久,闭了闭眼睛,将那张信纸反过来,思考了一下开始动笔在反面写回信。

【致不是自说自话的吉野同学:

很抱歉现在才看到你的来信,在看完你的来信后,我犹豫了一下该如何回信,我想你写这封信并不是想要我的安慰。

正如你感受到的,《十七岁的凉子》是我为我死去的友人所写,在还没有开始写这本书之前我只单纯是为了抒发愤怒,而在写的过程中,我所愤怒的是“这世上尽是些这样的事”啊。

至于施暴者,不仅是校园暴力的施暴者,我是指所有施暴者。

我认为将恶意施加给无辜之人的人,是人类这个群体中的害虫,已经不用将它们看做同类了。

法律给了他们后悔、认识错误的机会,但是我并不认为他们有这个资格。

如果需要帮助,请将信息写在下一封信中寄来吧,我会尽全力帮助你的。

我只希望,不,我恳求你,以及任何一个遭受暴力的人,暂且,哪怕只是暂且,都先不要做出最糟糕的那个选择好吗?

拜托了。

from 黑潮末日】

我写完回信之后把信纸塞回信封里装好,离开椅子穿上外套打算现在就出门把信寄出去。

从这封信寄来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我不知道写这封信的那个‘自说自话的吉野’现在怎么样了,只希望还来得及。

在我写下《十七岁的凉子》后,我收到过很多校园暴力的受害者寄给我的信件,每一个我都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帮助他们,但是即便是这样,也有许多没能救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