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有些尴尬,他摸摸鼻子,苦笑:“祝姑娘待人彬彬有礼,不远不近,今日为红兄一反常态……”
一个女人若为了一个男人例外,很难让别人不多想,楚留香就想了很多。
中原一点红沉默片刻,摇头:“我不知道。”
他确实不懂祝红尘的想法,三次暗杀失利后,首领命令他杀了祝红尘,中原一点红是天下要价最高的杀手,丢了三单是多么大的损失,自古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他无所谓,反正钱不在他手上,首领却受不了。
纵横江湖数年,和人交手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能让他在十招内落败的同龄人几乎没有,祝红尘还比他年轻几岁,不可思议的是她放过了他,今天还维护他。
他们不知道从一个风气甚好的江湖来到一个重男轻女的江湖是怎样的痛苦,类比一下就是将死旅人步履蹒跚地走在广袤无垠的大漠中。
后来遇上了温文尔雅的花家六公子,遇上了颇有骨气的中原一点红,她才稍稍安慰自己江湖上还是有正常人的,一如沙漠旅人在累死前见到绿洲,不由得感叹:这光,这水!绝非夸张。
所以为一个不那么讨厌的人说上一句话,在祝红尘看来再正常不过。
她从赖老婆子那里问到了消息,一般来说医者不宜透露病人消息,赖老婆子不算,她一见到钱,嘴就开了。
根据她提供的线索,祝红尘找到了牡丹坊最大的青楼醉梦楼,雇主就住在这里,不叫季姑娘,叫红嫣,她曾经是醉梦楼最美的花魁,如今是一个琵琶女,祝红尘在她房间留书一封,约她老地方一叙。
所谓老地方就是红嫣给她留了靶子和银票的房间,果不其然第二天辰时红嫣戴着斗笠风尘仆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