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烮收回贪婪远眺的目光,揉了揉汩汩跳动的太阳穴,缓慢迈步走回营帐。看到那一弟一妹,两个任性到家的祖宗还盘腿坐在帐中,面对面大眼瞪小眼地对峙,刚刚缓解点儿的头痛又回返了。

“有完没完了,不行出去打一架。”慕容烮不耐烦道。

“我才不跟女人动手,尤其是蠢女人。”慕容煜朝妹妹翻了个大白眼儿,埋汰道。

草原最灿烂的明珠,慕容家骄纵的大小姐一个高蹦起来,一巴掌拍到二哥脑袋上,瞪眼道:“你说谁蠢?”

慕容煜被拍得头昏眼花,梗着脖子,终究没法还手,回头朝他大哥撒气:“你看看,都是你们惯出来的。谁爱陪她丢脸谁去,凭什么是我?”

慕容烮无奈的目光从两人身上绕了个来回,盯在慕容兰气鼓鼓的小脸儿上。他长长叹了口气,打算最后再劝一回。

“朵儿……”刚起了个头,就被大小姐一声爆喝打断。

纵观边疆四部,无论是之前分裂时,还是如今统一后,从慕容烮出生那天起,就没有敢跟他大声说话的女人,包括他们三个的母亲在内。这一常例,在慕容兰会说话那一天,就不复存在了。作为老狼王的老来得女,草原上的每一个人,或真心或被动,没有一个不宠着她的。这其中,两个大她数岁的哥哥尤甚。

“别乱叫,什么朵儿,人家已经改名字五年了。”慕容兰仰着雪白的小脸郑重道,如墨的黑发汇编成密密麻麻的垂辫,随着她说话的幅度在脑后上下震动,顽皮又纯真。

“哼,他们中原人有句话叫上杆子不值钱,你懂不懂。被人拒绝了还改名字,这事儿也就你这种脸皮能干得出来。”慕容煜不遗余力地挖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