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将军怀着担忧歉疚的心情一步三回头地踱回了正院,颜玉却在门口徘徊许久。
“还不进来,不怕被晒化了?”屋内的人终于忍不住喊他。
少年收拾心情,勉强自己试着笑了两下,才面部肌肉僵硬地推门走了进去。
魏无羡仍倚在榻上,脸庞毫无血色。他打眼瞧着少年,噗嗤乐出声来。
“笑不出来就别笑了,简直比哭还难看。”魏无羡埋汰道。
颜玉不作声,径直走到床榻边,捏起那人细瘦的手腕,仔细搭着脉。
久病成医,久侍候病亦可成医。颜玉虽诊不了病也治不了病,但魏无羡的脉象所反映的身体状态,还是大致能摸得出来的。之前,甚至能通过渐弱的脉息推断发作的大概时日。可自从到姑苏以来,便发作得又急又凶寻不到规律,明明出门前探过,尚脉息平稳,谁知不过一个时辰便天翻地覆。
强烈的挫败感笼罩着少年,搭在腕上的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
魏无羡乖巧地任少年摆弄,半晌,轻声道:“真的没事了,放心吧。”
颜玉不答,又搭了片刻,才收回手指,将魏无羡衣袖顺下来,遮在手背的位置上。
少年微微垂下眼眸,为难道:“殿下,你,你都听到了?”
他希望魏无羡没听到,可这也不是能瞒住的事情。
“嗯。”语调微微上扬,那人云淡风轻地应道。
颜玉眼神躲闪了一瞬,唇齿开合,不知该说点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