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帐口,又忍不住回望。没机会再回来了,他还未在帐中与二哥哥话别呢,细想起来,不可谓不遗憾。不过,就算有机会,他也说不出什么像样的话来,不见也就罢了。

年轻的军士一脸忍不住的鄙夷,替适才自己看人家好看而生出的莫名其妙好感,羞愧难当。这云梦太子果然是个以色惑人的矫情货色,眼见为实,他在心中下了定论。

不期然间,夜幕早已笼罩大地。今夜月不明,星不亮,几乎没什么可倚仗的自然照明。整个营地笼罩在一团团的火把光亮中,忽明忽暗。

一如人心,难测之。

军士带魏无羡从营帐后边沿着僻静的小路绕回中央商议军务的大帐背面,一路几乎未遇到人,待到军帐警戒范围内才见守卫。大家都默契地失明般,见若未见。只是营帐门口的炭火适时换了两捧,不着痕迹,恰到好处。

魏无羡心中所料不错,微微哂笑,放下心来。

军士将魏无羡领到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站定,既可听清帐内声响,也不至于露了行迹。

魏无羡略一点头,便自动自觉从善如流地专注于帐内。

厚重的帷帐并不太透光,但今夜室内室外明暗过于分明,隐隐约约还是能看到帐中议事的几个身影。蓝忘机端坐正中,柳沫立于身侧,始终未说未动,犹如两枚定海神针。在他对面,立着一高一矮一老一少两人。老的沉稳大气,几乎未有多余的动作。小的滔滔不绝,颇多肢体语言。

魏无羡饶有兴致地听着看着,仿佛一个最称职的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