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的风穿过旷野间稀疏的营帐,将青年宽大的袖袍吹得猎猎作响。他沉稳淡定如山峦,却又消瘦苍白似浮云。
在他下一步动作前,没有人说话,也无人猜到此举意欲何为。他混杂着慵懒与不屑的眼神,刺痛了也震慑了在场的每一个稍微有些血性的人。他潇洒到没有一丝多余的肢体动作,似乎在暗示,这人不是来祈求庇护的,他是来讨债的。
他凭什么?
他们愤怒,亦猎奇。
青年挺拔飘逸如神祗,又俊美魅惑似妖孽。一滴滴殷红的血从白如藕段的小臂直坠地面,如荼蘼花开,蕴染干涸的土地。让人移不开眼神,却又不敢直视。
只有慕容烮,从始至终,嘴角涔着笑,欣赏着。那笑容逐渐蔓延、裂开,心中的欲望如泡发的水藻,无限发散膨胀。
这个夺人心魄的妖精,总是出人意料,总有办法如磁石般牢牢吸附他澎湃到震颤的五脏六腑。
不,他比曾经那个耀眼儿青涩的少年更吸引人。
年轻的吐浑君主漾出血丝的双眼牢牢钉在猎物身上,若不是还想看看这美人尚有怎样的戏码,他简直恨不能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便一口咬下去,将人拆骨剥筋,吃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