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太医循例针灸,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殿下,今日感觉如何?”老太医边收针边一如既往地询问。
魏无羡手指在袖中暗暗攥紧到发颤,顶着满身满脸的冷汗,勉强维持笑容,轻声道:“好多了,有劳先生。”
“那便好,那便好。老朽先行退下,一会儿送药过来,殿下好生休息,莫要操劳。”老太医顺着他的话圆着。
魏无羡向不远处模糊的身影望去,蓝忘机每日会在太医问诊下针的间隙聆听军报处理事务,虽然只不过离他几步远的距离,却一日比一日难以瞧得清楚。
魏无羡心中苦笑,如今他连下地行几步都难,何来操劳。面上一如既往地平和,点头应道:“先生说的是。”
太医拎着药箱撤了出去,柳沫也适时结束禀报,带几位将领各自领命退下。
蓝忘机起身来到魏无羡榻前,高大挺直的身影破开晨雾,在眼前清晰开来。
魏无羡吃力维持的表情裂开了,委委屈屈道:“二哥哥,疼,那老头下手太黑了,明日可不可以不要让他再来扎我了?”
“好。”蓝忘机嘴上平静地应着,手下熟练的扶着人,替其更换被汗水涔透的衣衫。
温热宽厚的手掌滑过突兀的蝴蝶骨,蓝忘机愣怔片刻。
换到贴身中衣时,魏无羡突然转身,龇牙咧嘴地忍着疼,眨眼作妖道:“蓝湛,你想不想我?”面上毫不掩饰的痛楚与苦中作乐的迫切汇合成难以描绘的复杂表情,又可爱又真实,让人不忍直视又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