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鬼未料到她挣脱的速度如此快, 在判断躲避不及的刹那将手术刀从她额前移至胸口,毫不犹豫地扎了进去, 然而蝴蝶香奈惠对于她脖颈的攻击, 仍是令她的身形有片刻晃动。

蝴蝶香奈惠闷哼一声, 抓着武器的手却牢牢握紧。

那是一只小型针管, 只有半只手大小,但知觉尚未完全恢复的蝴蝶香奈惠却要使出吃奶的力气才能抓紧它,并把里面的药剂推进去。

药剂还差一点的时候, 下弦肆将连蝴蝶香奈惠的手和针管一起从她的脖颈边移了开来。

蝴蝶香奈惠因为失血的缘故, 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手臂软软的垂了下去。

下弦肆看着手中的针管, 似乎想说什么, 但没等开口,眼前突然一阵晕眩,身体竟然抑制不住地晃了两下。

“怎么样?”蝴蝶香奈惠靠在椅子上, 唇色发白, 虚弱地喘息着, “这是回敬给你的。”

“曼陀罗花……”上弦肆喃喃念出声,脚下一软,坐在了地上。

但鬼对毒素的分解能力与人终归不同,蝴蝶香奈惠远超医用剂量的麻醉剂用到下弦肆身上,也不过是手脚发软, 意识却还能够保持清醒。

她似是觉得好笑,少女的容貌上带了清浅的笑,乍一看去,笑容好像是在包容顽皮的孩子一般,“这样有什么用呢?我很快就能分解那些毒,而你失血过多,我不救你,你已经活不成了。”

蝴蝶香奈惠的头靠在椅背上,额上的伤口也没能止住血,此时顺着斜斜的没入鬓发,倒像是一滴血泪。

“我的父母皆因鬼而死,我是鬼杀队的柱,断没有在鬼的手中屈辱逃生,苟延残喘的道理。我从加入鬼杀队的那一刻便知道,我若死,只能是战死,若在死时能够与对方同归于尽,那就是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