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耳边的声音明显清晰了很多,我甚至看到一个光头的中年男人挎着药箱从正门口走入,由侍从领着前往寝屋的画面。

我看到了,这个男人的脸与那断了的头颅上的一模一样。

我跟了上去,见他来到了那位被叫做“无惨少爷”的房间里。

这位少爷还没有初见时的诡异狰狞,只是躺在榻榻米上,面色苍白,极为虚弱的样子,就连唇瓣都是毫无血色,似乎很快都会断气似的,看起来有些可怜。

“医师。”他开口了,声音轻飘飘的,像是没有着落,“今日……您有办法了吗?”

被称为医师的人跪坐在他的旁边,声音柔和,“初步能够挽救您的生命的药方已经制定好了,但如若想完全康复,还需要一味药材。”

那青年原本满是死气的眼眸瞬时爆发出光彩,他像是拼尽全力一般抬起手,而后缓缓放在医师手背上。

“我已经不想等下去了……”他颤抖着,手掌缓缓收紧,“医师……就这样……就这样让我站起来吧……我想……站在庭院里……看他们说的太阳……露水……微风和生长出来……又慢慢……凋零的落叶,我想……站在我应该站的高度去看……所有人……

“我想让母亲知道……留下我不是个错误……我也有留下来的可能……我想……走……想跑……我想……”

他同样惨白的手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死死地扣住医师的手,话音却带了哽咽:

“我只是想像人一样活着啊!”

那是他拼尽全力说出来的最为完整的句子,是埋藏在心里多年的愿望。

医师发出了一声叹息。

那个时候,我看到了青年强烈的求生欲望,与眼角滑落的一滴泪。

作者有话要说:啊,没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