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惠的耳根有些泛红,离得近了,才看得一清二楚。原来,故作平静的,不止是他。

宿傩把眼睛闭了起来,微微俯身,像是要将自己的耳朵贴近到他的唇边,以便更好地、再听到那句让自己心悸不已的告白。

一秒,两秒,三秒……

时间如沙漏流逝,明明很快,却给人一种很漫长的感觉。

宿傩闭着眼睛,耳朵有淅沥沥的雨声,有轻微的风声,还有啪嗒在雨伞的杂音,可是独独没有伏黑惠的声音。他等了会儿,等到心情焦虑难耐,耳朵终于多了其他的声音——

唇瓣一凉,贴上了某种温软,只是轻轻压了一下,即刻抽离,发出轻轻“啵唧”声。

当时那么一下,宿傩恍然觉得世界丧失了声带,他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睁开眼睛的时候,伏黑惠已经偏了偏脸,手肘抬起,挡着半张脸。他没有看宿傩,一边耳朵已经完全变红,一片雨夜当中,十分惹眼。

因为这一触即离的吻,两人都陷入了某种沉默,羞赧的,意外的,并不坏。

宿傩摸了摸自己的唇,眼睛凝视着伏黑惠,看到他连脸颊都泛起红色之后,便忍不住笑了起来,“惠,你好纯情。”

伏黑惠本来就不好意思,这么一听,又想踩人,不过他忍住了。只是垂下脸,干巴巴道:“你现在懂了吗?”

“嗯。”宿傩笑意渐浓,随即伸出手,一把勾起了他的下颌,对视道:“你还可以再亲我一次吗?”

伏黑惠一把拍掉他的手,脸色通红:“别得寸进尺。”

光是这么主动地亲人,都耗光他所有的勇气,还要再亲一次,想到别想。

宿傩饶有趣味地‘哦’了一声,换个说法:“那我可以亲你吗?”

“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