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橄榄枝,相当有诚意。
要知道那时候梁丘锋不过劲道四段,只是剑府的外门弟子。
闻言,梁丘锋晒然一笑:“我现在已是终南剑府的内门弟子了。”
泛东流呵呵一笑:“那又如何?难道你认为终南剑府的内门弟子,能和我天都门的内门弟子相提并论?”
梁丘锋淡然道:“确实不能相提并论,终南剑府立派千年,而天都门,我记得不错的话,区区两百年罢了。”
被反唇相讥,泛东流脸色一冷:“江山有代谢,千年历史成尘埃。梁丘锋,我是爱惜你的天赋,这才诚意相邀。顽冥不灵,到时化为灰灰,休怪言之不预。”
宗门与弟子,休戚相关;或树倒猢狲散,或覆巢之下无完卵。一言以蔽之,如果终南剑府真得无法挺过这一关,门下弟子将流离失所,甚至遭受无穷无尽的追杀。到那时候,投降都没用了。
梁丘锋听出了泛东流言语中浓浓的威胁之意,反被激起心中豪情,哈哈笑道:“如果我此时反出剑府,不说别人,就连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再说风云未定,一切言之过早。‘勿怪言之不预’,原话奉还吧。”
泛东流终于失去耐心,一拂袖:“不识抬举。”
抬步走进天宝商行之内。
梁丘锋识破牌匾的字中真意,需要找一处清静的地方冥思消化,干脆大门也不进了,直接掉头返回居所。反正身家寒酸,进去也是得个“看”字,浪费时间功夫。
两个多时辰后,梁丘锋从忘我状态中醒来,嘴角露出一缕笑意,显然颇有收获。
他打开门,走到院子中,举首望夜空,见一弯月牙清冷地悬挂于上,洒下幽幽的光华。
不多久,就见到张江山等人一路骂咧咧地回来,个个脸色都很难看。一问之下,原来他们虽然有备而来,进入天宝商行,不料看中的宝物价值不菲,等闲买不起。几人碰头商量凑灵米的时候恰好被来自血刀会的郭怒刀看见了,当下一顿冷嘲热讽,大意自是说剑府日薄西山,门下弟子穷如乞丐之类的话。
直气得诸人三尸神暴跳,却无可奈何,囊中羞涩,矮人三分。
到了午夜时分,前去商议赛会制度的三大长老也回来了,拍烂了好几张桌子,萧寄海咆哮着“欺人太甚”的话语,隔着院落的弟子们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