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仔细检查地上躺着的三个男人的伤腿。
腿部的裤子是被撕烂了,三个男人被放在一辆车旁边,靠坐着。沈忠享一过去,便感觉到了车辆运转时发出的热意。
场面很安静,仿佛是在等候最后的审判。
沈忠享叹了口气,细心地确认了好几遍,末了,他慢慢站起身来,却差点因为蹲的太久,血液不循环,一头栽倒在雪地上。
他用手扶着车体,慢慢地站稳了,低头避开雪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走了回来,对上彭松柏的眼,摇了摇头:“这伤口和被丧尸咬的症状一样,都开始发青紫,有溃烂的味道了。”
“不!”一声痛哭传来,一个中年妇女在一个少年的搀扶下,冲了过来:“广坤,广坤。”
她冲向了那被咬伤的三个男人中的一个,痛苦哀嚎。
等哭差不多了,她一抹眼睛,冲着彭松柏方向下跪磕头:“彭老大,彭老大,救救广坤,求求您了。”
彭松柏脚步向前不自觉地移动了一下,贴着裤缝的手握起,成拳。嘴唇张了张,眼睛一红,然而,他终究还是偏过了头:“嫂子,您节哀……”
“不!”那女人疯狂喊了一声,“为什么,你不是说了广坤跟着你不会有事的?你不是说了你活着他们就能活着?现在他被丧尸咬了,你为什么还活着?你救不了广坤。你为什么要活着?”
那少年跪在她身边:“妈,你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你爸被丧尸咬了,他被丧尸咬了啊!”那女人崩溃大哭,“彭老大,你还记得几年前我家广坤是怎么招待你的?怎么给你找工作的?别人都不愿意出去打丧尸,是他第一个站出来要和你一起去打的……”
“儿子?我儿子咋啦?”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婆冲了过来,“他们说我儿子被狗咬了?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