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里传来呜呜咽咽的哭声。
这荒山野岭阮卿听的直发毛,硬着头皮往前走,走近了才看见枯草里卧着十几个人,只不过衣服脏灰扑扑的,又是缩在草丛里,这才没看清。
“请问。”阮卿下马对一个妇人道,“那个,巨野该如何走?”
“翻过这小山,山下有条羊肠道,顺着走就能到巨野。只不过那条道被一伙贼人拦住,我们就是没法过去,才休息在这山上的。”妇人怀里抱着一个婴孩,哭的嘴唇泛紫,脸色惨白像是没什么力气了,嘴里还沙哑的传出“一一”的哭声。
“他们一伙有多少人?”
妇人一边轻轻拍着孩子一边思量着,“俺也不晓得,莫约不下七八十吧。”
硬闯的计划被画上了横道,阮卿又问,“还有什么路可以绕到巨野么?”
“有,绕过这小山,临边还有一座叫断阳山,上面道路难行,有一条路叫老鹰涧,只够一人通行,崖壁光滑,没甚攀的地方,若掉下去可不是耍的。”
阮卿,“……”被砍死还是被摔死?论在这落后古代交通发达的重要性,这要是搞不好真得死啊!
“您孩子嗓子都哭哑了。”阮卿看着妇人怀中的小孩道。
“没法子,俺也好久没吃过饭了,没法下奶。”妇人颠了颠孩子,手掌缓缓拍打着哄道,“宝,不哭哦。”
那妇人穿的单薄,阮卿瞧见妇人露出干枯如柴的手腕,上面几道深深的刀痕,有的刚结了痂。阮卿一瞬间想到南华跟自己说的易子而食。哪有人手腕同时受这么重伤的?怕不是这妇人拿自己血喂给了婴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