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纯真服了阮卿这迟钝的脑袋瓜,他有时都怀疑要是当初这小子没把曹操从战场上背回来,曹操还会把他留在身边么。

“宴上周昕看似极力欢迎兄长,但却绝口不提借兵之事。”曹纯叹了口气,“这周太守怕是靠不住的。也不知子廉兄长那边如何了。”

“主公才不是轻言放弃的人,他会想到办法的。”阮卿一仰头。

“有时候纯真搞不明白,你这小子懂些什么,怎么就对兄长如此有信心。”曹纯说完又笑了起来,“也罢,我们这些兄弟都愿意舍命跟随兄长,有你一个啥事不懂的小子也不稀奇了。”

“我……”阮卿刚想说自己‘懂’,但一想自己这脑子,还是默默咽下了那个字。

往马厩栓好了马,阮卿往曹操大帐而去,迎面遇见从里面出来的曹仁,二人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擦肩而过。

撩起大帐的帘子,只见曹操坐在席上,歪垂着头斜倚着凭几,手肘支在横木上,手指按着太阳穴,那身影看着十分疲惫。

听到声响,曹操抬眸看清是阮卿,身上那股疲惫之气几乎在一瞬间被收敛。

阮卿倒了杯水放在曹操面前的案上,“主公早些休息吧。”

“怎么,慕尔让操早些休息,莫不是不想演习两军对垒了?”曹操扬起嘴角玩笑道。

“没,没。”阮卿磕巴道,“主公今日饮了不少酒,还有自己的事没处理完。”

“操的事,慕尔不必忧心。”

曹操直起身,双手捧住陶碗,滚烫的水温透过糙厚的杯壁后已经变的温热,这温度摸着十分舒适,不过曹操仿若未决,捧碗的手指泛着白色,他开口,声音中透着如以往一般的几分威仪,“拣些石子土块子进来,让操看看昨日许诺会将失败原因好好分析的阮主簿可有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