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不过三十来岁的曹操正值壮年,身体状况是男人最鼎盛的时期,那一头似泼墨的头发不见半分白星儿。
梳顺溜了,阮卿支起腿,将曹操的头发先高高抓起固定至脑后,又拿梳子缓缓梳着四方隆起的头发,然后将梳子叼在嘴里,双手帮曹操将头发盘上。
一遍,散了。两遍,散了。三遍,乱了,四遍,还特么乱。
阮卿觉得曹操在船上刚洗的头发都被他给梳油了。深吸一口气,他又开始梳第五遍。说实话,他已经不耐烦了,他特想揪着这头发撕掰一阵子,然后破口大骂什么玩意儿。
但他不敢,身为怂怂的阮卿只敢在心里想想,手上却一如之前几番般仔细。要梳的不好看了可不是闹着玩的,曹营那几位得拿唾沫星子喷死他。
手臂手腕子累的巨酸,动一下都感觉骨头缝里咯吱咯吱的。盘完头发,阮卿的心提起,一手拍拍曹操肩膀,“快快,发带,发带。”
眯眼打盹的曹操张睁开眼,直着背,头一动不动,伸手往案上摸起发带,反手递给阮卿。
阮卿俩眼死死盯着那头发丝儿,用发带把曹操头发绑上,然后似松了口气般往后一摊。
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结果越看越难看,他特想把那有些散的头发再紧紧,扎起来的头发丝给捣回去。不过他就是想想,他累了,不想再改了,万一改的还不如现在这个,那他不如一头撞死得了。
把冠戴好,将那盘的丑陋的头发一遮,阮卿这心里算是舒服了不少,眼不见心不烦。他敢保证,他这手艺,那在曹营没挑,曹操一上马这发髻准散。
干等的曹操早就打盹打的困意上来了,听到阮卿说好了后他就低沉的应了一句,“嗯,睡吧。”
因帮曹操束发打起十二分精神的阮卿,“……”
主公真好……卿要微笑面对生活。被曹操坑了的阮卿心里默默安慰自己,半塌着眼皮给自己打地铺。
在曹操这干活真是亏大发了。几个月没发工资就算了,毕竟曹操现在穷的就差当了自己裤衩,但这又当侍从又当侍卫的主簿做的还真是忙碌。不过想想作为全营唯二脑力输出的戏志才被压榨成什么样子,阮卿突然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