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叹了口气,与阮卿一起往屋里走去,口中解释着,“这官职有名无实,如今父亲风头渐盛,袁伯伯不过顺水推舟而已,如此一为卖父亲一个人情,二为安抚,三为敲打。”
如今天气炎热,阮卿与曹昂都是光脚穿的木屐。
进屋后二人将木屐褪放门槛处,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上表请奏还这么多讲究。一天天搞这阴谋论脑壳不疼”阮卿一面感叹着,一面找了木匣子将帛书搁在里头,盖子推合,置在书架上。
而后回身对翻找书籍的曹昂道,“咱们去哪玩去?”
“啊?”曹昂手里拿卷竹简,诧异的看向阮卿,显然是没反应过来。
“啊……”阮卿歪歪头,“没事……”
曹昂笑了下,目光又移回架子上,手中不断翻找,“父亲与郭先生刚走你便坐不住了?”
“水榭可是府里最凉快的地方,主公给咱们布置了作业自己却去饮酒乘凉。”阮卿抱怨着,坐到案板上翘起二郎腿。
“你是想被打几板子还是想在毒日头下跪一两个时辰”曹昂漫不经心说着,将一卷竹简抛给阮卿,“这是你用的。”
阮卿斜身接住,“啊?打板子罚跪”食指轻轻叩了叩竹板,“主公平日都是这么罚你的卿看着主公平日对你……”
“父亲教导我等兄弟从来如此。该赏便赏,该罚便罚。连二弟也挨过几个板子。”
曹昂手持竹简转身,玉身长立,发丝尽数高高拢于脑后的玉环中。这炎热天气,墨绿色长袍依旧一丝不苟的穿着,领口绣着当下最为流行的二方连续云气纹,线条舒卷起伏。
他眉眼微笑注视着阮卿,整个人好似一团慢慢氤氲展色的温柔墨色,“父亲把所有好脾气都给了你,连母亲都问过昂,你是不是父亲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