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阮卿如此没见识,在兖州那种小地方,他住的屋子都是土地,上面铺一层草席。
这屋里全是打了蜡的木地板,黑黝黝的发亮。
第二日去司空府当值。
曹操因升了官职,宅子又较之前大了几倍不止。不过曹操节俭,这宅子用的是旧宅,只简单的修缮了一番。
如今司空府有两个书房,一个是在前宅,用于处理公务,还有一个在后宅,给家里的小辈们翻阅书籍们用。
门卫是新换的,并不认识阮卿,但看他露了腰牌也不多问直接放行了。
阮卿没来过几次,沿着廊庑长阶转了几个弯后彻底晕了。他只得停下脚步回忆着前几日走过的路。
正在他站在阶下观摩着廊顶那一块块印着麒麟白虎这等祥瑞花纹的瓦当不知所措,长廊的另一头走来一位衣衫翩翩的少年郎。
少年面如博粉,唇若涂脂,一头墨发拿玉簪挽着,广袖博带,衣袂摇曳而来。
阮卿瞧的眼熟,一时记不得在哪见过,见这人朝自己走来,他弯起唇角问道,“敢问这位郎君前厅如何……”
话未说完这少年就目不斜视地与他擦肩而过。
他愣了下,有些搞不明白自己哪得罪这人了。至于无视这么彻底么。
就在阮卿万分尴尬的立在那时,一旁的花丛有声音传来,而后跳出一个扎着总角的孩子,掐着腰对阮卿大声道,“先生不需理这假子。”
声音之大显然是想让过去的那人听见,不过少年根本不搭理,轻轻的来又轻轻的走,不带走一片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