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皆穿大氅,手藏于袖,便这般大咧咧执手并肩走在街道上,外人瞧不出分毫端异。

“主公的求贤令如何了?”

“已经着人颁布下去了。父亲如此求贤若渴,想必定有大才来投。”

阮卿垂眸,唇角弯起,“唯才是举,吾得而用之。主公雄心壮志,气魄恢宏,知人善用,会有人来投的。如此又捧起寒门,散世家制衡。一箭双雕。”

“慕尔还记挂着曹洪叔父的事?”曹昂问。

阮卿嗤笑一声,低声道,“府中皆是从司空府选出的下人,府外未尝无有校事府人。你我若谈此事传至主公耳中,卿这主簿才算真的做到了头。”

曹昂握着阮卿的手紧了紧,“父亲待卿甚厚,况多年生死相依摆在这里,慕尔不需多心。”

“卿知主公不是心胸狭隘之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今共处闹市,谁能想你我会在这谈子廉这敏感一事。”

曹昂长叹一声,“叔父先是写书信问父亲求情,父亲未做答复。叔父又去府上找了父亲,谁料这事怎被许都令知道了,当时便把宾客几人尽皆斩首。”

阮卿笑了一声,“子廉兄长怕不是要呆了。这满宠做事还是一如既往地刚毅。主公想必要松一口气。”

“可不。两边帮谁都不好,满先生坐许昌令之位,执法严明,这一斩,叔父也不好再说什么。”

曹昂去阮府正值半晌,阮府离集市不近,二人乘马用了些时间,又走了一段路,现下日头已渐渐到了二人头顶,黑影见短。

看到前面有家馆子,曹昂问,“你可饿了?”

阮卿一怔,涩然笑道,“你不说卿还真未觉出。前面既有饭馆,就去坐坐吧。”